然后就是谷崎兄妹,谷崎润一郎与谷崎直美,两人举止亲密,关系很好的模样。润一郎和立原看起来差不多大,不过气质要温柔许多,而直美穿着水手服,看上去是高中生——这两位应该都还在上学吧?
你们随意地聊了几句,张口闭口都是“兄长大人”的直美对你更感兴趣一点,她一边倚靠在润一郎身上,一边笑眯眯地问了你许多问题。
不过她和调查团不一样,问的东西和教堂以及特异点无关,大多只是日常向的问题,像你喜欢的食物、有没有喜欢的人之类的。在你说出喜欢冰淇淋的时候,直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和乱步先生很有共同语言呢!”
你向与谢野小姐表达了谢意,与谢野说如果真的感谢她,就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一次一次地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说罢,她皱着眉看了看你打着石膏的手臂以及身下的轮椅,显然对你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很不满意。
立原在你身后推着轮椅,但你还是发现了他的视线总是绕着与谢野小姐打转。
“立原是对与谢野小姐一见钟情了吗,之前就一直盯着她看了呢——”你调侃地说。
立原的反应却比你预料的还要大许多,果断地摇头,否认了你的说法,却不肯说为何一直对与谢野抱有紧密的关注。
宫泽贤治有着稻草般金灿灿的头发与一双漂亮的金瞳,脸上长着可爱的雀斑。他的年龄与你一样大,这是个很爱笑的少年,眼睛里充满光亮,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小太阳。他对你的态度极其友好,在与他相处的时候,你感到像是被阳光照耀着,温暖舒适。
戴着眼镜的国木田独步就要严肃得多,你能感觉到他在审视着你,不像其他人那样几乎毫无戒备——这才是正常的,毕竟你的友好态度改变不了你是个afia的事实。
也正是因此,你只与他打了个招呼就将视线转向了下一个社员。
你之前在走廊上见过这位名为“芥川龙之介”的青年,乱步向你介绍他的时候,他正专心地吃着生日会上的红豆派。他吃东西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小,几乎没有声音发出,但吃得很迅速,颇有几分奇妙。
在看到你的时候,芥川站了起来,紧紧盯着你,似乎想因为你afia的身份说些什么,但被乱步制止了——在生日会上问扫兴的东西的确不好。
但芥川依然试图旁敲侧击地从你口中套取afia内部的信息。
他的目的性太强了,套话的话术也不太精妙,你能很轻松地辨别出来并避开陷阱,于是芥川费了不少功夫,也没能从你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见状,织田把芥川带到了一边去,似乎是讨论着关于你的事情。
不过,你最感兴趣的可能是春野绮罗子和她的三花猫——名字是小咪,比森鸥外的那只黑色的“雪君”正常许多。
绮罗子小姐是侦探社的事务员,就在你与她谈话的时候,你忽然发现雪君不知道怎么跑到了侦探社的窗台上,与小咪追来赶去的——其实是单方面的追赶,雪君想贴贴小咪,但总是被小咪灵活避开。
两只猫儿从窗台窜到沙发,又从沙发窜到桌上。你试着从窗户往楼下看,但是遗憾失败,一是坐着轮椅,立原担心你,不愿意你站起来,二是夜晚的光线不好,夜色已经墨一般深黑了。
“孤儿院到这里的距离很远吧……”你低声自语。
你心中的猜测大概是对的,孤儿院在偏僻的地方,雪君不太可能独自跨越长长的路途跑到这里来,极有可能是森鸥外在附近。
不过你没有继续想这些,吃完自己这份蛋糕后,你伸手轻轻拉了拉乱步,“乱步先生,我想打听一样东西……”
乱步手中碟子里的蛋糕上有许多巧克力,社员们将有最多巧克力的那块蛋糕特意留给了乱步。
闻言,乱步抬起头,他好像立即猜到了你要问什么,“书?”
你不知为何顿了一下,出神地看了他几秒后才点了点头,“死灵之书。”
“那个啊……”乱步咬着勺子,“那是二叶亭的悲剧的根源,你真的要找它吗?”
“它在呼唤我,今时今刻,每时每刻……”
你的言语中潜藏着某种神秘而危险的蛊惑与引诱,可以感觉到有一支无法理解的力量在你身上如藤蔓般蔓延。
乱步上前一步用力抓住你的肩膀,“朔君。”
他想要把你从那莫名的力量中拉出来,而你只是微微一笑,眼神清明,“这就是我必须找到它的原因。”
乱步吃了一惊,他的惊讶表现得不很明显,但你能发现他的手僵了一瞬间,“如果是这样的话……啊啊,真是的,二叶亭也说过这样的话,‘必须要找到’之类……”
他叹了口气,招手喊来那位名为国木田独步的青年,递给他一串钥匙,“国木田君——请到档案室去,把最右边的柜子,最底层正数第一个档案盒拿过来,上面的标签是纯黑色的。”
国木田的办事效率很快,乱步从他手中接过黑色标签的档案盒,将其打开。
迎上你好奇的目光,乱步说,“这里面是三十一个案件的总结与对比资料。至于更详细的案卷卷宗,资料太多了,而且并没有保存在侦探社。”
“三十一个案件……?”
“自十多年前我遇见社长,成立侦探社以来,已经解决了日本甚至更远的地方,大大小小上万起案件。”乱步的语调平静得就像在说吃了上万个糖果,好像平均每天解决三个案子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数字一般,“而侦探社收到的这上万起案件中,有三十一个案件,可能涉及到你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