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心脏像是被锈迹斑斑的剪刀刺中,鲜血淋漓……
“那姐姐给阿妹取一个名字好吗?”
小瞎子仔细一遍遍摸着发夹,开心地点点头:“好啊,我还是第一次有名字。”
“蓝草,喜欢吗?”余夏见她这么喜欢发夹,就以发夹上的植物为她命名。
——蓝草,生长于山林,生命力旺盛,开遍漫山遍野。
“喜欢,姐姐读过书吗?”蓝草转身捏着余夏衣角一点点,“那姐姐今晚可以给我讲山那头的故事吗?”
蓝草嘟着嘴巴,做出吓小孩子的手势,“阿婆只会告诉我,山那头都是吃小孩子的大灰狼,像我这样的肯定被吃得只剩骨头。”
见余夏犹豫,蓝草挽着余夏手臂撒娇,“好吗?姐姐~”
余夏犹豫片刻实在抵挡不住蓝草撒娇,正要点头同意蓝草留下。
一门之隔,外面传来老奶奶呵斥声。
“诶,姑娘,你要找的人不在里面!”
“哎哟,你个挨千刀的,千万别把我家大门踹坏。”
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文竹静。几日不见她眼里布满血丝,皮肤状态极差,头发枯燥不似刚进寨子那般柔顺,一双小白鞋踩淤泥里浑然不在意。
当下她在意的只有余夏。
文竹静不管在剧组还是下属面前都是很温和的人,但在余夏面前她会暴露本性。
“余夏,跟我回去。”她手指按压太阳穴,像在压制即将爆发的情绪。
“我明天会回去拿走设备,我们分开拍摄。”余夏挡在蓝草面前,劝说文竹静冷静,“这里可不是由你随意撒泼的地方。”
文竹静打量余夏身后女孩,调侃地说:“几日不见余特助身边又多了一个好妹妹?”
情绪如火山彻底爆发,文竹静上前拽住余夏手腕,命令道:“不想在妹妹面前太难看?那就乖乖跟我回去。”
余夏挣扎地甩开文竹静,生气地说:“我说了,我明天自己会回去。”
“你能别闹脾气了好吗?我让你进寨子是拍摄记录片,不是让你来谈情说爱的。”文竹静上前一步,俯视余夏眼神不屑,“你是记吃不记打,忘记你如何求我带你来?”
文竹静瞥了眼余夏手腕上的手表,冷哼一声,“如果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会立即将你送回余家。”
“跟他们说余家出了个精神病女儿,不仅爱上自己的导演,还和……”文竹静欲言又止是在提醒余夏,如果余夏不按照她说的去做,接下来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她自己也无法保证。
余夏捂住蓝草耳朵,蹲下身体和蓝草视线齐平,“别听她胡说,姐姐会回来看你的。”
蓝草重重地点头,懵懂地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她需要一个具体的时间等待余夏,而不是一句虚无缥缈穿插谎言的话语。
“我明天下午回来。”余夏猛地抱住她,“记得锁好院门,下次那些坏蛋再欺负你和雪团,用石头狠狠砸他们。”
余夏摸了摸她头顶,“哦对了,避开头部去砸。”
“姐姐,我会想你的。”蓝草鼻头吸了一口余夏身上的香味,记住香味由哪种花香组成。
“我也会想你。”
踏出屋门,蓝草挽着辫子装作天真地说:“姐姐的朋友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我家住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没想到能被找到。”
余夏低头看了眼手表,瞬间明白蓝草话语里的提醒。之前在沪市每次去酒吧都能撞见文竹静,她想过对方往她手机里安装gps,经过检测手机里并未安装。
自那以后余夏没再撞见文竹静,以为前几次均为偶然,渐渐打消对文竹静的猜忌。
她得给蓝草留下好印象,因此心里憋着一股闷气,离蓝草家很远的路上才爆发。
“文竹静。”余夏摘掉手表拿在手里晃悠,“你看这是什么?”
“我们成为闺蜜三周年纪念日,你送给我的礼物。”余夏嘲讽地牵起嘴角,“我将它视作珍宝戴在身边多年,你竟然利用它监视我?!”
文竹静解释得苍白无力,“夏夏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闭嘴,我一个字也不想听你说!”余夏用力摔下手表,宝石表面被砸出一丝丝裂痕,手表顺着台阶滚落山底。
手表是文竹静送给余夏的,看见余夏还戴着认为余夏还爱她,不曾想手表里有跟踪系统。
当年她哄骗余夏赚取第一桶金买来这块手表,然而当年的真相是,她创业失败欠了几十万,余夏妹妹找到她帮她偿还债务,还给她这块表。
原来这就是对方能掌握余夏行踪的秘密,或许她能倒打一耙把自己塑造成无辜者,这样还有希望能让余夏回心转意。
毕竟夏夏最初喜欢的是她,不是别的女人……
文竹静牵起余夏掌心放在脸颊上,无理提出要求,“夏夏,你打我出出气好不好?当时是我鬼迷心窍接受你妹妹要求,我没想要你妹妹会监视你。”
“夏夏,你重新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文竹静越说越激动,如同顶级销售让客户买单。
“你妹妹她不是好人,她监视你行踪,撺掇父母同学不再喜欢你,就连我的出现也是你妹妹安排的。”文竹静抓住余夏手指,眼神说不了慌,“夏夏,你相信我,好不好?”
余夏身形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苦笑起来,指着文竹静说:“当初你说那是你创业赚的第一桶金,现在又说是我妹妹暗中摆布你,证据呢?”
文竹静恍然大悟,这么多年的交易是余夏妹妹单方面找她,并且是通过其他人,两人没有直接交流。想必余夏妹妹还饰演着那个让余夏开心的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