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微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静谧的杭州城郊。在玄甲军的严密护卫下,小白一行人随着皇帝和杨沂中,沿着城郊十里外隐秘的小道,悄然潜入了皇宫之下的神秘密室。
此密室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别有洞天。虽无皇宫大殿那般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之奢华风貌,却也一应俱全,各类干粮堆积如山,酒水琳琅满目,仿佛一座小型的物资宝库。其内部空间宽敞开阔,足以容纳百人有余,丝毫不见局促之感。大厅之中,整齐地摆放着桌椅板凳,上方赫然安置着一张威严庄重的龙椅,那无疑是皇权的象征,彰显着皇帝至高无上的地位。侧边分布着众多的耳室和幽深的通道,蜿蜒曲折,仿若迷宫一般,一眼望去,深不见底,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哇!这地方竟如此广阔,谁能想到在这威严的皇宫之下,还隐匿着这样一处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姐夫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环顾着四周,情不自禁地出一声惊叹。
“哼,区区密室,何足挂齿。陛下乃万金之躯,屈居于此,已是极大的委屈。”杨沂中站在一旁,神色冷峻,语气中透着对皇帝的尊崇与关切。
姐夫听闻此言,赶忙点头哈腰地应和道:“是是是,于陛下而言,此地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对我等市井小民而言,可真是大开眼界了~”的确,以姐夫那低微的官职,若不是此番遭遇突如其来的变故,恐怕穷尽一生,也难以涉足这般隐秘而宏大的密室,这无疑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景象。
皇帝被姐夫的话语逗得开怀大笑:“哈哈哈~这位姐夫倒是有趣,不过此地终非久留之所,还是尽早寻得机会,重见天日为好。”
姐夫在旁陪着傻笑,在他心中,皇帝的威严如山岳般巍峨,令他敬畏不已,不敢轻易与皇帝交谈。此刻,他只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生怕自己的言行有所冒犯。
皇帝随即收敛了笑容,神色庄重地环顾众人,缓缓说道:“诸位莫要拘谨,此间的物品,大家尽可随意取用。朕与诸位也算是患难与共,如今形势所迫,出于无奈,暂居于此,待朕将手头的要事处理完毕,便会送诸位平安离去。”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跪地叩,齐声高呼:“谢陛下隆恩!”
“平身。”皇帝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宇,自来到此处后,一直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松弛了一些。随即,他目光转向杨沂中,轻声说道:“正甫,你随朕来。”
杨沂中应了一声,跟随皇帝的脚步,步入了一间较为宽敞的耳室之中。
皇帝缓缓落座,示意杨沂中关上房门,而后长舒一口气,神色略显疲惫地说道:“正甫,你不宜在此久留。你若离开太久,难免会惹人猜疑。留下几名玄甲军在此守护,确保安全即可。”
杨沂中抱拳作揖,恭敬地答道:“是,陛下,老臣遵旨。只是当下局势混乱不堪,陛下心中可有应对的良策?”杨沂中深知皇帝的意思,自己一夜未归,或许尚无大碍,但如今已然清晨,依照惯例,各处的奏报即将送抵中书省与枢密院,而自己也需要安排当值事宜。倘若此时未能及时出现,汤思退与陈诚之定会心生疑虑,届时要想再解释清楚,恐怕并非易事。
皇帝沉思片刻,继而向杨沂中问道:“正甫,依你之见,郕王是否已然知晓朕的行踪?还有那蒙面人落败的消息,他可有耳闻?”
杨沂中略作思忖,神色凝重地答道:“陛下,臣以为郕王必定已知晓。否则那蒙面人不会如此轻易便寻到陛下的踪迹。鬼刃莫名失踪,这绝非偶然之事,想必郕王对此也有所察觉。”
“嗯……”皇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乎心中已然有了某种计划正在悄然酝酿。
杨沂中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进言道:“陛下,老臣实在是不解。陛下为何不直接下令将郕王捉拿归案?放那蒙面人回去,即便有毒药挟制,亦难保万无一失。一旦那蒙面人倒戈相向,陛下……臣唯恐……”
正如杨沂中所言,蒙面人既然能背叛仕林等人一次,便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他对皇帝此举着实困惑不已,但碍于情面,在众人面前不便细究。此刻四下无人,杨沂中壮着胆子,斗胆询问。
皇帝缓缓起身,轻抚胡须,神色沉稳地说道:“正甫,郕王是何等人物,朕岂会不知其狼子野心?先前朕对他多有纵容,念及同属宗亲,以为他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却未料竟是养虎为患。如今郕王在朝中党羽众多,根基深厚。朕若贸然将其抓捕,那些党羽岂会坐视不理?为求自保,他们定会拼死反扑,甚至妄图推翻朕,拥立郕王。抓了郕王,于那些党羽而言,便意味着永无出头之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拥护郕王,无非是盼着日后郕王登基,自己能够飞黄腾达。郕王垮台,他们也将随之失势。而那些追随新君之人,便会取而代之,尽享荣华。你且想想,朝中又有几人是真心忠于朕?他们所忠者,不过是自身利益与手中权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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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沂中听闻此言,仿若醍醐灌顶。虽说他戎马半生,掌管禁军十数载,然而对于官场政治中的微妙权谋,却缺乏敏锐的洞察力。这也正是皇帝器重他的缘由之一,毕竟在满朝文武之中,杨沂中堪称难得的“老实人”。
杨沂中再次抱拳作揖,诚恳地说道:“陛下……臣愚钝,但放那蒙面人归去,终究是不妥之举。”
皇帝坐回椅上,悠然自得地说道:“要利用他,却不可轻信他。有些话,朕说出口,郕王未必会信,但若是那蒙面人传达,有些人便会信以为真。”
杨沂中顿时茅塞顿开,这才领悟皇帝的真实意图,赶忙跪地,俯称道:“陛下圣明,臣已明白。”
皇帝捋了捋胡须,朗声大笑:“哈哈哈~正甫,你且记住,欲铲除郕王,切不可贪功冒进,要徐徐图之。你行事务必谨言慎行,切不可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他人警觉。”
随即皇帝俯身向前,在杨沂中耳边低声吩咐:“正甫,朕有一事需你去办,此事务必严守机密,哪怕是昚儿,也不可告知。”言罢,皇帝从袖中取出一块金牌:“你出去之后,寻一位信得过的玄甲军,前往边关召回张浚。且告知他,是朕的旨意,让其秘密换防杭州城内各军,明白吗?”
杨沂中听闻此言,神经再度紧绷起来,双手接过皇帝手中金牌,低声应道:“是,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此时,小青和玄灵子匆匆赶回。玄灵子对这密道颇为熟悉,当下领着小青,沿着城郊密道缓缓步入密室。
小青甫一走出密道,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杭州城竟藏着这般所在,这得耗费多少银两……”
“尚不足三百万两,如何?小青妹妹可还满意?”皇帝闻声,从耳室中走出,望向小青,眉宇间尽是轻松之意。自回到此处,皇帝仿若卸下千斤重担,心情颇为舒畅。
“三百万两?这足以开设多少个保安堂了……”小青听闻这一数字,亦是惊愕不已。
“哈哈哈~怎么?朕难道还不值这三百万两?”皇帝似是恢复了些许精气神,亦打趣说道。
“哼~谁知道这是不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想必皆是不义之财!”小青扭过头去,满脸不屑地白了皇帝一眼。
“你!”杨沂中见状,怒火中烧,正要上前理论,却被皇帝一把拦住。
“小青!休得无礼!”小白急忙将小青拉至一旁。
“无妨无妨,朕倒是颇为喜爱这丫头的直爽性子。方才她不在,朕还觉得周身不自在,哈哈哈~”皇帝对小青的心直口快与洒脱不羁并不介怀,反倒颇为欣赏。
小青走到一旁,侧目而视。尽管眼前的皇帝此刻和蔼可亲,但来自后世的小青,对宋高宗的固有成见早已根深蒂固,难以改变。她只是冷眼旁观,满脸不屑。
“谢陛下宽宏大量,我代她向陛下赔罪。”小白微微欠身,向皇帝行礼致歉。
“好,姐姐温婉知礼,妹妹率性洒脱,妙哉妙哉。”皇帝自登基以来,似许久未曾这般开怀,即便当下身处密室,亦觉其乐无穷。
“对了小青,你们可寻到仕林了?”小白心系仕林安危,焦急地拉住小青衣角问道。
小青闻言愣在原地,仿佛一瞬间凝固在原地,她想起在地牢之中那沾满血迹的手铐脚镣和昏暗幽闭的牢房以及那阵阵恶臭,小青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眼眶微红,泪水似要溢出。
玄灵子见状赶忙拉过小青,上前说道:“回姐姐的话,仕林他……不在那里,兴许是蒙面人为自保,信口胡诌之言。”
小白闻言,双手攥拳,砸在一旁桌上,秀眉紧蹙:“这厮太可恨,拿仕林的命开玩笑!那眼下该当如何,仕林究竟在何处。”
小青深吸了一口气,牵起小白,轻声细语地说道:“姐姐勿忧,我们定会在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把那郕王抓回来!让姐姐当面审问!”小青眉宇间闪烁着怒火,单手攥拳,怒不可遏。
小白深知小青绝非戏谑之言,小白握起小青的手,眉宇依旧紧锁,显得忧心忡忡,但依旧安慰小青道:“小青,你的好意姐姐心领,那郕王诡计多端,道法高深,你可不能再以身犯险。”
玄灵子上前也安慰道:“姐姐勿忧,仕林乃文曲星下凡,凡事皆可逢凶化吉,定会平安归来。”
小白微微颔,也只好点头应到此刻小白亦没有更多的办法,唯有祈愿仕林平安无事。
皇帝闻言,不觉一怔,内心暗道:“文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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