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鱼信呵了声,吐出了句“想屁吃”,拎起江晋月的领子,面无表情地把她塞进了后排车座里。
林溪桥安静了一路。
轿车里溢满了江晋月活力四射的嗓音,从吐槽学校到吐槽老师到炫耀自己的国庆假期有七天,最后被安鱼信塞了一个面包堵上了:
“坐了三个小时高铁累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江晋月瞪大眼睛,无声地控诉着安鱼信的法西斯行径。片刻后想到了什么,点开手机,给安鱼信发了一大串愤怒的表情包,最后下了一个结论:
“断江晋月话头,如害江晋月性命!”
——
三人回到了家,安鱼信和江晋月回家放行李,林溪桥则往反方向走去,进门开火烧饭。
方才于家楼下问了问江晋月喜欢吃什么,得到了“随便”的答复,林溪桥揣摩着s市人的口味,做了些甜口的菜。
半晌后安鱼信拖着江晋月来敲门。
江晋月看到桌上摆着的糖拌黄瓜、糖醋里脊、红烧鲫鱼、番茄煸尖冬瓜汤后咽了咽口水,又要开叫,被安鱼信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避免了一桩被午睡的邻居们投诉的惨案。
江晋月在安鱼信的手下泪眼婆娑,用支离破碎的言语把林溪桥夸上了天,末了感慨:
“美女给我做饭,做的又是我最爱吃的,我的人生圆满了。”
林溪桥看着俩人的互动直乐,又问江晋月待几天,江晋月说三天两夜:“后天下午走。”
安鱼信老老实实:“我可能只能陪你玩一天,要准备月考。”
江晋月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嗐,你就认真学习,我也要写作业,这次假期老师跟疯了似的布置了四十多张卷子,八门课平均每门课五张,就这还要我们感恩戴德,说已经手下留情了。”
安鱼信张大了嘴,觉得太过夸张,又庆幸起自己只放四天。
吃完饭安鱼信自告奋勇留下来洗碗,江晋月也坚持要在旁边打下手。林溪桥拗不过这两人,便随她们去了,坐在外边听着俩人唠家常。
江晋月:“安鱼信人生赢家,身为美女还有美女老师相伴身侧。”
安鱼信:“说得你江晋月不是美女似的,你随便从你的追求者里挑一个答应就是了。”
江晋月:“你怎么不从你的追求者里挑一个答应呢?要我说他们你一个都没看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安鱼信直觉江嘴里吐不出好话来,赶紧开水冲走满手的泡沫,上手便要捂,却迟了一步。
只听身侧人朝自己跨了一步,踮脚附在自己耳侧,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轻轻道:
“你喜欢林老师,对吗?”
商场
安鱼信心头一颤。
那些自己苦苦藏匿的、不为人知的黑暗情愫被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推上了案台,赤裸裸血淋淋地摊着,任人指画评判、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