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梁渊带着青窈和孩子进去后,直接来到公堂上跪地磕三个头。
“草民梁渊,家境贫寒身无一物。愿求官府收留妻儿几日,此大恩大德必永记于心!”
青窈也知事情严重性,她拉着孩子也跪下,头伏在地。
“孩子年幼伶仃。只求官府收留九日,待相公会试后必以为报!”
此时时候尚早,公堂里根本没有大人在,他们此举就是在求官府人同情。
有铺头出来解围“李师这段日子给画了好多画,也细心教其他画师,官府后身就有住屋,腾出一间也无妨……”
众人都同意的。
梁渊这才带着青窈起身,他向每一人鞠躬抱拳感激。
“诸位大德,我梁渊定铭记于心!”
此时已快到会试入场时间,梁渊拉过青窈耳语几句,转身出门卸下马车,背着考试的包裹骑马离去。
有捕头问青窈“李师不去送送梁举人吗?”
“不去了”青窈望着梁渊的背影说。她抱起孩子们,牵着大黑,跟随捕快去官府后院。
会试一共九天,她一定不能让他担心。
离开衙门后,梁渊并未直接去贡院,他一路驾马到国公府。
国公爷今日是上朝,但昨夜他与夫人几乎未眠。
已经派了人快马加鞭到青州去寻当日生产的那农户,府中人也都排查一遍,只有一婢女确实可疑。
那婢女是当年官场对手安插的眼线。
二十年前,正是圣上夺嫡之时。一朝站错队轻则全家牢狱,重则九族身死。他也是因此选科举入朝,只听皇命。
国公爷紧闭下眼睛,试图赶走疲惫。往事不堪回首,每每想到他为科举晋升,疏于教导孩子就后悔万分。
当年,裴氏一族荣辱安危系他一人身上,教他如何做选?他只恨在裴景和第一次犯错时没有将他押入衙门。
马车已准备好,有侍从拉开车帘,他正准备上车。
远处忽有马蹄声传来,国公爷还未注意,就见一支箭飞速从远处射过来,插入马车上。
众人皆是一惊。
箭射中的位置离国公不算远,若是偏了一点,刺入的就是国公爷的这顶乌纱帽。
“你!何人竟敢当街行刺国公?”
有护卫反应过来,一个刀就要冲上去制住他。
那人坐在马上,穿着一件灰色衣袍,背着个布包,长发束起露出棱角分明的俊脸。
他的样子竟然十分的像年轻时候的国公爷。
“裴国公裴尚毅,纵容亲子私自贩盐,谋取钱财,威逼利诱举人,不惜纵火杀人,歹毒之至。青州学子梁渊实名揭露国公府罪行!”
“你!你!”
国公爷气得浑身打抖。
裴景和确实是人品不堪,他做的那些事按律法赔偿,也可不报官和解。
裴尚毅作为国公爷,就一家一户赔礼道歉,多加补偿,都与受害人和解。
什么时候贩盐、杀人,竟然是裴景和做的?
“竖子妄言!”
“国公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裴渊冷着脸问,他抬头示意他看向射中的支箭。箭的末尾绑着一个信封。“桩桩件件,若有半句虚言,我梁渊父母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