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罪有应得……”旻无力地吐出,变得安静。
我拉住了旻的手,小星也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们无法体会旻的一些心情,因为,我们不是罪人之子。
而他,是。
他是罪大恶极的司煌天的儿子,所有恨司煌天的人,也会一样恨着他。
无论他做什么,那些人都不会原谅他,像是他继承了司煌天的所有罪恶。
“鲲叔……是潇潇杀了司煌天,你能别恨司御旻吗?”云妮也难过起来,“他现在是潇潇的丈夫,他站在潇潇这边,帮助其他人反抗了他的父皇……鲲叔……”
云妮也变得难言,鲲叔痛恨地看旻一会儿,转身:“大家来了就是客人……我去给大家泡茶……”
鲲叔的声音却带着颤抖,他无力地向前走去。
云妮看我们一眼,赶紧跟上。
我看向大家:“你们先去吧。”
大家也一时沉默,纷纷前行。
我继续陪着旻,看着他,他也变得安静,站到大鲲的边缘目视远方,黑在风中飞扬。
他沉默了良久看向我:“潇潇,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但是……”
我心提起,你想说什么?
既然幸福,为什么会有“但是”!
我紧张地看着他,他微垂目光:“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松口气,握住他的手:“不是和风昭一起教导孩子们吗?”
“我知道,但我总觉得,那不是我的使命……”他抬起眼睑,看向我,眼里忽然变得坚定,“但是,在刚才看到鲲叔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什么?”我握紧他的手。
他看向缥缈:“我离开缥缈,其实是在逃避过去,当我看到鲲叔,我才明白,过去是真实的存在,逃避是没用的,我的父皇对缥缈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应该留下来去赎罪。”
我认真起来:“你父亲的罪,不需要你来赎。”
“但我坚持想这么做。”他却是分外坚持,“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给我带来的幸福。”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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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他,所以,我会支持他任何决定。
但是,我又不舍,我低下头:“所以你也打算留在缥缈吗?”
“当然不是!”他急了,握住我的双臂。
我疑惑看他。
他笑了:“我不是留在崎身边帮他,而是去曾经我父皇伤害过的地方,去看看有什么能做的,当然不是以这个样子……”
他强调地指着自己的脸:“我有水门之环,我还是会教导孩子,但其他时间,潇潇,请允许我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我看着他许久,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胸膛上:“恩,我明白了,我支持你。”
从小时候开始,其实旻就一直活得没有什么目标。
因为他是缥缈界的小太子,衣食无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并未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也不明白什么叫做有意义的事。
当我努力成长,努力生存的时候,他还在任性脾气,需要崎和小星来哄。
当我以寻找神器为目标训练的时候,他只能心疼我,陪伴我。
当崎准备为建立新的缥缈而努力的时候,他依然只能在旁边默默为崎加油。
我们都找到了我们要做的事。
而他,却一直像一个被我们排斥在外的观众一样,静静看着,默默帮忙。
现在,他是真的找到了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我为他高兴。
我甚至能感觉到,此刻的他,真的放松了下来,变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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