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匆匆一撇的司逸,耳边只淡淡划过一声:考公。
他的耳边仿佛挂着一个问号,颇为意外重新将这位容貌上乘的青年重新打量。
现在的年轻人对谁都喊着要考公吗,这是被考公逼疯了吗?
并且丝毫没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自认反应淡定,再观在场其余几人,恍若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东西,有人面目表情控制不住,捂着眼睛暗道看不见。
考公有这么吓人嘛。
司逸自小成绩优异,记忆力远胜常人,并不能体会一般人对于学习的苦恼。
似是司逸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湛云音吓人清醒了一瞬,半点瞌睡虫随之而飞,手机掉下的巨响和司逸若有若无的打量足矣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而眼前的司逸,是真的!是活人!是有生命体征会呼吸还能听到他说了什么的碳基生物。
湛云音薄红的面色爬上耳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回手机,拍拍灰摁灭屏幕,若无其事假装吹哨,回避着司逸投来灼烈的视线。
他喊了什么,救命!喊了什么啊,他怎么就喊出去了啊!!
假的,绝对不是真的。
他心中尴尬无与伦比,却还能抽出空自我安慰几句,耳边的音乐缓缓流淌,好在司逸并未放在心上,几人凌乱的步子愈来愈远,湛云音心中的悲凉忧然而生,怎么办,过火了啊……
他眨巴着双眸,盯着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想到来时那张海报,完全照不出本人的三分帅气,标准的九头身材,腿长简直冲破天际,禁欲内敛的气息凌然而生,若叫他说句形容词,便是人间仅此绝色。
不愧是禁欲系的男人,打眼一瞧就是不沾半分情感的漠视感,如此忙碌的大佬,相信他很快就会忘记与自己初次见面的并不完美偶遇。
其余前来演唱的人收回视线,原本对这名长相精致的青年并未有什么好感,此时却上了心,其中一位青年更是背着电吉他走过来想与他聊上几句。
时机不巧,无情电子音正好播报到湛云音的号码。
那名青年欣欣然移开路,相约等会出来再聊。
剧组特意将一楼的改造成录音室,周围贴着隔音棉,里面的人唱歌,恐怕只有演播室能听清声音,等前一个人走出后与湛云音擦肩而过,他才往里面走去。
今日多来的是普通亚洲长相的青年姑娘,湛云音耀眼的蓝眸一出现,演播室的调音师和导演惊了一下,对着圈内新火的青年一一对比,却发现眼前的少年完完全全就是个素人,这般出色的长相走在街上回头率都不少,竟没被星探挖了去,要是他唱功过关,就这张脸,当个吉祥物供着都行。
“导演好,老师好,我是三百六十四号湛云音。”
调音师与导演面面相觑,怀疑他们认错了人,连忙叫助理找出湛云音的资料,年龄,嗯,对得上,学历自然也对得上。再看脸,照片中的青年双眼无神,远不及眼前活生生的人活力动人。
可,湛云音之前有长这么好看吗?
导演暗下心绪,拿不准主意。
这三个字可谓孰能灌耳,要说黑红也是红,那可是在热搜整整挂了三四天的人,当时红名的程度不亚于某天王获奖庆贺,清一色的辱骂评论盘布在评论区下。
有他,节目说不定能带来一批黑粉冲收视率,但风险自然高于收益。
思及此,“那个”他出声准备打断湛云音接下来的歌唱。
不是他不肯给湛云音机会,但娱乐圈潜规则就是这样,有污迹的艺人寸步难行,哪怕那些凭空捏造的东西是假的,但他已经背上了此番名声,便是入了黄河也难再洗清,他的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
“青缪烟雨绣江南,一蓑红衣撑伞,独站桥头。”
“可望江天连接的碧色,亭台楼阁间,却无旧时淋淋密雨。”
“撒落街边,击于我心。”
湛云音的歌喉无比轻快,本就古风的歌曲在他的演绎下,将聆听他的几名观众带入江南飘零细雨的街坊桥边,一位新出嫁的美貌少女撑着一把油纸伞,望着停在码头的商船,急切寻着新婚夫君,只是雾太大,人易散,再怎么瞧,也只能看见他人团聚,只剩她一人心念等待,淋着雨,冰着心。
林籁泉韵韵着清冽如山泉干净的嗓音,成功堵住导演的未尽之语。
难以割舍的爆点和过往的黑料将导演的心思来回拉锯战。
等湛云音将这首经由他改编之后的乐曲演唱完毕,导演都久久不能回神,等下一位演唱者进来时,湛云音早以走出录音室的那扇大门。
“哎,这……”
不能说唱的那多好,简直超乎他对于湛云音之前的认知啊。
他并不知导演看中他的价值,又怕影响到其他人的星途,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演绎好每一首歌。
他刚露头,那位嘻哈风青年仿佛专门蹲点守着他一样,跳出来道:“恭喜你!我有预感,你肯定可以选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宿子明。”
他是个自来熟,见到合眼缘的青年就忍不住内心狂热的交友之心,他观察过了,青年来时满不在乎,胸有成竹的把握令他不由得感叹内心强大,此时瞒着父母独自一人来到录制现场,也是为了给自己的音乐之梦一条机会,成了也好失败也罢,起码不会给人生添上一笔遗憾。
湛云音听着名字,在心中回味了一遍,并未在主角受团队想到这个名字,出声回道:“不一定,能来到这里的大家都很强,你肯定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