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熠说话大喘气,“可是只有我父亲知道东西藏在哪。”
“哎!”项海澜的失望太大声,把江边一只水鸟吓飞了。
不对劲,又不是她的东西,她怎么还真情实感上了?小项摇了摇头,听金熠道出内情。
金熠的祖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在运动的前一年去世。父辈这一代,老大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老二早逝,能大承继家业的唯有他父亲一人。
小辈们太年轻,还不堪重任,所有的决策都由年富力强的金廉诚一手决断。
金熠只见过瑞士银行的存根,不知道单据被放在哪里,是否毁在那些年中也不得而知。
出事前父亲透露过家族有几个隐秘的地方放了些应急财物和珍贵的传家宝,他们是百年大族,家族传下来的物件颇有价值。具体的藏宝地,父亲考虑他年纪小,经不住有心人套话,并没有详说。
“连我都没说,更不可能告诉我大伯和我几个堂哥。”金熠目光转向市区方向,冷笑一声,“顾建明的父亲是我祖父的账房,对我们家的财产不能说了如指掌,肯定了解得比我大伯还清楚。”
小金话里的未尽之意,项海澜完全能领会,“顾建明是运动之后搬去你家老宅的?”
“嗯,他现在的职务有一部分涉及到教育,我们家被没收的房子,有一半变成了学校。”
“金熠,”小项面露同情,“我还想再说一次……你爸太倒霉了,你那个妈和俩妹妹属于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傻子。”
金家这是被顾家盯上了,打着斗人的名号,来谋夺家产,闹事时人多势众,没收的东西都会被登记在册,顾家不好做手脚。
但事态平息之后,他们能做的事情就多了,项海澜不信,金家被没收的房产里的密室,暗格,顾建明没有翻个底朝天,十年时间都够他挖地三尺了。
至于小金那个妈,顾建明也是二婚,为了她抛妻弃子,对她有感情应该不假,但这份感情里夹杂了多少算计就不得而知了。
妻子和儿子谁最重要,项海澜不是金廉诚,没法下结论。
可以大胆推测,顾建明应该还没得手,否则金廉诚早就性命不保。金熠两个妹妹被善待也是有目的的,当要挟金廉诚的人质正好。
小项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人心,她在明知故问,“顾建明有那么大能量吗?”
金熠冷哼,“只能说财帛动人心。”
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就是人性。
想明白其中关节,能做的唯有赶紧救人。
项海澜不是女人,在沪市人生地不熟,救人的事只能金熠去做。赶上周末,金熠带着从友谊商店买的礼物,由长辈领着,出去打点关系。
忙得一整天看不见人影,小项也没闲着,先盘点了火车里的物资,再理一理手里剩的钱。
打劫的ooo跟金熠两人平分,一人ooo,做鹅绒服,圈,胸罩她一共挣了oo多,去年又囤了一些大马哈鱼和白鱼进绿皮火车,还有买红肠,干肠,给家里的花销,一共消费oo多。
友谊商店的羊绒衫,织锦不便宜,她买得还不少,再加上吃的,一共花了oo,买红木家具是跟金熠的共同投资,两人均摊oo,刨去o,还有一些零碎花销,她还剩oo。
金熠没有做衣服的收入,估计还剩ooo多。
既然她的钱剩得比金熠多,接下来还是她多花些吧。
项海澜的金钱观很简单,不存在开源节流,可以称为开源开流,挣钱是为了啥?花呗。
没有金熠做向导,她一个人也能摸到十六铺码头。
这里是沪市最大的黑市,估计也是种花国最大的黑市。冰城交易票据的地方不算,这是项海澜穿越来第一次逛黑市。
十六铺曾是远东最大的码头,沪市的水上门户,近年来建成了沪港客运总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人流量都十分巨大。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交易需求,项海澜特地起了个大早,来到总站附近的黑市。再次感受到监管的松绑,十六铺这边的交易已经形成巨大规模,不能称之为黑市,该叫明市了。
这里无论是卖东西的人,还是买东西的人都没有偷感上身,跟后世逛市场没什么区别。
昨天还稀奇的卖馄饨的推车,这边摆了一溜,早起等着坐船的人,在这里可选择的早餐样式有好几种。
不光卖早点,黑市上交易的东西五花八门,吃的,用的,自制的手工品,还有工厂的制成品。不过听旁边的本地爷叔说,交易也有限制,只开一小时,时间一到立即撤摊,跟鬼市似的,看来早起是对的。
项海澜小猫咪托生的,最爱吃鱼,瞧她现了什么?大黄鱼!
沪市毗邻东海,相隔不远的舟山渔场富饶多产,黑市大黄鱼的价格已经加价了,但还是比老家的白鱼还便宜,项海澜提了个装鸡蛋那种大篓子来的,毛一斤的大黄鱼,挑最新鲜的一次买了o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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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大黄鱼后世越来越少,一斤以上的能卖出天价,囤这玩意升值潜力跟红木家具有的一拼。
小项没掉钱眼里,她买大黄鱼就单纯为了吃。干烧,清蒸,大黄鱼咸齑汤……想想就流口水。
不光大黄鱼,三月正是东海鲳鱼最肥美的季节,孕育了一冬的油脂,肉质鲜嫩丰腴,怎么做都好吃。
鱼眼睛亮晶晶,一看就是凌晨上岸的新鲜货。小项不嫌麻烦,进出市场两回,又给火车添了o斤鲳鱼。
不识货的北方土妞还被摊主大婶科普了一种长江中下游独有的鱼类,长江刀鱼。项海澜只听过大名,从没见过实物。
大名鼎鼎的长江刀鱼跟鲥鱼,东方鲀并称长江三鲜,二三月正是长江刀鱼从海洋洄游而上,回长江繁殖产卵的季节,后世过度捕捞,跟野生大黄鱼一样都要绝迹了。她倒是赶上了好时候。
小项一高兴,把大婶摊位的刀鱼包圆了。“还有江南风物否,桃花流水鮆鱼肥”,时鲜就要吃个新鲜,来沪市上学,学得怎么样先不说,必须要把嘴瘾过足了。
买鱼买到手软,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她是来淘换票据的,虽然市场松绑,但票证制度短时间内不会消失。她要弄一张自行车票,两张手表票,一张缝纫机票和工业券若干。
出门办事不能光靠两条腿走路,有辆车就方便多了,项海澜对手表不是很在意,就算进口的牌子,升值潜力也不大,买个经典国货戴着看时间就行。还有缝纫机,家里的没法运过来,吃饭的家把什必须准备好。
花钱一时爽,回旅馆一算,存款变三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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