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云淡风轻地说:“人总是要变的。”
说罢,贺子萧毫不留恋地往校门外走去。
而孟嘉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色渐深。
他消失的这一年里,孟嘉荫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宝物。
她只记得那时自己的心就像是猛然被剜去一大块,空落落地一窒。
孟嘉荫几乎用尽了所有手段去寻找贺子萧。
她甚至想过最坏的打算——贺子萧死了。
贺子萧不在的日子,她和贺时伊几乎每夜都是在靠着酒液的醉意入睡的。
但现在他回来了。
孟嘉荫只想将失而复得的宝藏重新拥入怀里。
她不管贺子萧喜欢谁,她一定要得到他。
思及此,孟嘉荫的眸子中泛出偏执的眸光。
贺子萧走到校门口。
许幼宁没有再跟上来。
可却出现了更难缠的人——贺时伊。
贺时伊和瞿影一左一右地站在校门口,就像两尊门神。
贺子萧见状,不由得想要发笑。
瞿影本来因为纠缠不休的贺时伊心觉烦闷,但是看到贺子萧唇边的笑意。
她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贺时伊见贺子萧出来,随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子萧,我送你回去吧。”
贺子萧闻言一怔。
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时,彻底没了笑意。
他记得一年前,贺时伊的副驾上还贴着特意为郑清明准备的“郑清明专属”的可爱标语。
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副驾却烙印上了郑清明的专属痕迹。贺子萧收回视线,嗓音就好似沁入了寒霜一般,没有温度。
“不需要。”
他顿了顿又说:“我现在是辉月集团的董事长,我只坐后座,再也不会坐副驾了。”
虽然国外的生意都交由母亲的秘书史密斯和其他董事在打理,可贺子萧集团董事长的职位可是实打实的。
他占有辉月集团最多的股份。
副驾驶座代表着‘主权’,意味着是和司机最亲密的关系。
可当男女关系转变为上下级的关系,副驾驶座就没有任何重要的意义了。
贺子萧这是在告诉她,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
贺时伊闻言一怔。
辉月集团,这不是国外数一数二的上市集团吗?
这一年,在贺子萧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时伊不知道,她只知道那股一切失去掌控的感觉越发浓重了。
说罢,贺子萧就要往上瞿影的车了。
贺时伊拦住他,涩声说道:“子萧,一年没见了,回家看看吧。”
贺子萧一脸平静:“我不会再回去了。”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了,所有关于我的东西,我都扔掉了。”
“姐姐,我长大了,我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我们回不去了。”
早在贺时伊20岁接管贺家的企业后,贺父贺母就搬去国外定居了。
一直都是他和贺时伊生活在锦悦半山别墅的家里。
贺子萧突然离开,没有留给贺时伊任何念想。
那时的贺时伊几乎要崩溃。
她每天失魂落魄地一遍一遍看着贺子萧过去的节目,思念若狂。
话音一落,贺时伊的眼尾泛出一抹薄红。
“我们不是曾经约定过谁也不离开谁吗?”
贺子萧低垂下纤长的眼睫,掩去眼底晦涩复杂的情绪。
“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