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掀起眼皮,注视着他,暖意止不住地升起来。
“闻公子待小女的好,小女感激不尽。”
宋锦书眼里略带潮意,脸上布满黑灰,但看起来更惹人疼了。
闻谡忘了手在疼,忘了自己外衣落在了酒馆。
他想……抱抱她。
宋锦书揉了揉眼角,夹着鼻音说道,“甄绣的事,还有刚才……”
“等等!”闻谡骤然清醒,“太后发皇榜的事,可不是我干的,我在朝中只是个挂名太保,哪有这么大的面。”
这下,宋锦书酝酿的满腔感动,也顿时一泄而空,“不是你能是谁?”
当下秋荷刚从醉香楼回来,领着一行端菜的伙计,“小姐,饭菜备好勒!”
闻谡没在说,“我得归府了。”
宋锦书没回过神来,瞧着秋荷放下的精致餐食,发呆。
虽说纵火的宋蓮伏法,大伯家也带着银子来求情,但驼绒丝怎么也找不着。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给她们的时间不多,宋锦书不得不作罢,“各位姐姐对不住,这次甄绣还是算了吧,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在京城闯出名堂,再慢慢将宋家宫绣散布到大江南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是无计可施。
绣坊重修,大家都有些蔫蔫的。
那驼绒丝,乃西域之物,前些年来朝进贡才有那稀罕物,如今交战不断,哪里还能弄来这东西。
突然闲下来,宋锦书谴人去相府送了些金银细软,却听秋荷说,“小侯爷领军去西域征战,三军正在操练,这一天到晚的哟,街头都是兵。”
宋锦书心脏一抽,“他什么时候走?”
秋荷惊讶,“小姐,这还是你离开侯府后,头一遭过问小侯爷之事呢!”
宋锦书希望是自己会错了意,太后娘娘颁布的甄绣,不是江欲行所为。
可偏偏,那日在场的人,就他有这个资格去跟太后老人家谏言。
现在又要去出征西域……
淡然的心境,掀起了微澜。
她不自觉收拢指尖,意图压住自己的心绪,秋荷摘着空心菜道,“明日就启程,老夫人进宫好几次了,说好回京就不走的,这下侯府又只剩孤儿寡母。”
说来也奇怪,她和离至今,秦知燕还未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