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那双通红的眼眸,又不断的流出热泪盈眶,李思辰心里也觉得好不到哪里去,惆怅悲哀不解充斥在心间。
他也恨自己既然不够果断,当时为什么要一心好奇与眼前的人牵扯接近,说什么既是自己人去解救也合理的借口,其实心里却暗暗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出于私心杂念。
良久或许是苏晚瑾那一刻的表情唤醒了李思辰心里那一分难得的愧疚与良知,又或许是感受到她对自己终究不舍的动手,还留有一丝情意。
李思辰刚才那副风雨欲来的神色很快才散了下去,转而只是象征性的摸了摸她的顶,又将那有一些乱的流苏整理好,变脸如同翻书还快眯眼一笑,多添了几分调侃打趣感开口道:“开玩笑的,苏姑娘好生歇着吧。”
“一路长途跋涉或许也该累了,中毒之事本王已让人去寻解药了,在那之前你安心在府中养着便是。”
等他从自己身上挪开,坐到了对面的位置,距离彻底远了一些后,苏晚瑾刚才恐惧的心也才跟着松懈下来。
心里很明白自己不能待在这里,死都不要待在京城,这个地方虽是初生时的,但也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来的地方。
李思辰起身的同时又顺便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递了过去,苏晚瑾却是抽出腰间的那把明黄色穗子的长剑与匕的刀鞘丢了过去,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就好像刚才那场争吵从未生一般:“物归原主,还有这个。”
“见到你便已经够了,也不想在见其余任何人。”
他看了看接在手里的匕与那把明黄穗子的长剑,先是抽出剑,即便被擦拭的很好,但剑刃上面那几道明显是打斗留下的痕迹又道:“看样子你用它杀了不少人吧?”
“就算擦拭的很好,但本王依旧能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血腥味。”
说着的同时又注意到苏晚瑾此刻还抱着从未见过的墨青色的长剑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见他笑,她只觉得心烦,更多的是看不透的心烦,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是何意。
却也不想在他的眼前继续落泪,越是如此在对方眼中却越是惹人耻笑,想到这里苏晚瑾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冷了他一眼不想过多的搭理。
见她明显不搭理自己的意思,李思辰那抹笑稍退了一些再一次认真的开口问道:“你有多恨本王?”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恨你的。”
“你那漫不经心,对所有人都高人一等的态度,现在或许我无法下手。”
“但是你看好了,李思辰,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苏晚瑾看向他气愤的说道,那眼眸虽然带着淡淡的杀气,而后很快又多出了几分犹豫。
即便是面对这种话,他只是一手撑着侧脸多了几分慵懒感,眼皮微微下挑,心里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只要是能有利用价值的,不管至亲至友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利用一切,同时心里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苏晚瑾面前,那股久违的愧疚感竟然会冒出来,越是看着她,心里的愧疚感便越强,或许换是常人敢对自己说这种话,那他一定不会等对方开口,自己也会先一步杀了对方。
而不是现在即便听着这种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同时还会带着一种莫名的痛楚?
他眼里压下那一抹愧疚同时想将那抹愧疚丢出去,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刘家的社稷,是必不可免的,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便应该是放她走,但是为什么却无法松手,无论如何都想让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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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王等着。”
“只要你下定决心,本王这条命你随时都可以取走。”
李思辰开口的同时,那抹漫不经心随意的笑容再一次挂在了脸上,笑的勾人心魄,令人着迷。
苏晚瑾却只觉得自己被轻看了一番,那股不知名的怒火再一次上来直接起身一脚踩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同时又一把直接揪起他的衣领冷道:“难道到现在你都没有一丝愧疚吗?”
李思辰被她一把揪起衣领的同时也只能被迫的坐直了身子,那抹笑意完全不散,轻抬手理过她垂下来的丝,动作极其温柔开口回道:“那如果本王痛哭流涕的向你道歉的话,你就会原谅本王所做的这一切吗?”
苏晚瑾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不禁有一些愣住,很快松开了手抽身回来,不明白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却不想对他有过多的接触,心里忍不住一阵犯恶寒。
“这毒我倒有听闻,虽能缓解,但久了终究会深入身体,就如同慢性毒药一样。”
“自然是尽早在下一次毒之前寻到解药,尽早解毒才是最好的。”
“否则只会不断的伤害你的身子,直至再也起不了身来。”
一想到陶苗苗路上对自己说过的话,她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想起来与千面狐分道扬镳,也不知道他如何,是否还在寻自己。
心里又不自觉的恐慌起来,生怕自己还没有与千面狐汇合,便要因为毒而倒地不起,这件事本身便与千面狐牵扯不大,但他却如此挂在心上,如果找到了他也只想问他说一句话,为什么要跟这些人一样伙同来骗自己。
想到这里苏晚瑾起身便想要离开,刚站起身的功夫却再一次被拉住,回头望去只见李思辰眼眸微微眯起同时溢出一股压人的气场,就连那友好的笑都让人莫名的压抑,紧接着薄唇轻声温和唤道:“苏晚瑾,你要去哪?”
“我去哪与你何关?该还的东西”
她眉头紧蹙成一团语气冷道,虽然透着不满但又给人一抹柔意温和,就好像即便很生气但单看外表让人完全感受不到有多大的怒火一般,只是那话还未说完,很快便感觉脑袋早已经脑昏不已,视线随后便是一片模糊,只感觉到鼻腔之中一股热流涌出,抬手不禁想要触碰这股暖流究竟是什么,很快那白色的大袖顿时被沾染成一片血红色,紧接着腿软无力撑不住一般仰后倒了去。
本以为会这样就此倒在硬实的木板上,不曾想栽倒而下同时被人接住,很快便摔进结实的胸膛里面。
一抹清爽淡雅的木质香味一同而来,而后调又带着微苦的茶香,闻了让人莫名的感到松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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