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止,云照算是相信了,裴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醋坛子,并且不是一般的醋坛子。
真是不知道,日后若小崽子出生了,这家伙会不会也如现在这般幼稚。
想到这个,云照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忍不住替自己后半生的安稳日子哀愁。
许久等不来回话,裴勉以为云照心里还想着云昇那个臭小子,激愤之余忙道:“总之,云照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私自外出,更不准与旁人有肢体接触。”
“…………”
“怎么,我是你豢养的金丝雀?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云照眉尾轻挑,低呵道。
裴勉此时气头正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示威般对着云照下达“家规”。
云照听着对方的喋喋不休,只觉自己身心俱疲,耳旁叨叨声不停,他是连脾气也懒得发了,听着听着,他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问:“讲完了?”
裴勉一愣,紧接着怒气飙升,“我没跟你开玩笑!”
云照也火了,愠着眸子又问:“那你的意思,我日后出行需得提前向你支会?”
裴勉顿了顿,果然认真思考了起来,半晌道:“也不是不行。”
云照赏了他一记白眼,忿然道了句“榆木脑袋”后转身就要离开。
裴勉见状一个跨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蛮不讲理道:“你得先答应我,不然休想离开。”
云照气极反笑,也是十分不留情面,“那我今晚便住宫里吧。”
裴勉也气笑了,“住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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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长宁殿。
二人齐坐在榻上,大眼瞪着小眼。
云照墨发披散,他望着身侧的裴勉,不明白这家伙白日里明明说了那样一番话,现下怎么还有脸跟他同睡一屋?
心里不禁发问,但他紧跟着又想,裴勉这混蛋从小便生了副厚脸皮,能这般舔着脸上赶倒也不足为奇,只是…………
默默看了眼身侧二郎腿翘到天上的人,云照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满面
愁容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孩子,你可千万别像你爹啊。
内心腹诽了一句,云照紧紧握住蠢蠢欲动的手,最终忍住没有抽裴勉一巴掌。
反观裴勉,左脚搭在右脚上,双臂枕于脑后,嘴里哼着小曲儿,好不乐哉。
“你跟来做什么?”最后的最后,云照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