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他吓坏了,高喝的同时眸中划过剑光,但未曾后退半步。
耳畔是裴勉急迫的呼唤,云照却似着魔般充耳未闻。
银剑闪着寒光,桌椅碎裂一地。
裴勉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眼睛盯着云照的一举一动。
最终,趁着云照失神的间隙,他成功将那柄剑夺了过来。
“云照!醒醒!”又是一声高喝,裴勉把躁虐的云照禁锢在怀,一遍遍地呼唤。
“滚!全都给我滚!”云照双目猩红,两排贝齿躲在薄唇之后,不停发出骇人的厮磨。
裴勉从未见过云照如此失控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不由拔高了音量:“看着我!醒醒!”
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裴勉感觉到云照的身体在不停颤抖,当即又放缓了语调道:“别怕,我在。”
说罢,他抬起同样颤抖的手不断顺着云照的后背。
温柔的抚触让怀里人慢慢冷静下来,云照眸色稍缓,记忆中的可怖画面逐渐被一个束着马尾的少年所替代。
“裴………勉?”他缓缓抬眸,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殷红的眼尾轻轻上挑,眼中绽出一抹惑色。
裴勉应声道了句“我在”,然后把云照的脑袋按进自己胸口,嘴里不停喃喃:“不怕了,不怕了啊。”
受到安抚的云照情绪渐渐平复,但周围一地的狼藉毫不留情地彰显着他方才的疯狂。
“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裴勉揉了揉他的发丝,道:“这不怪你。”
可话虽如此,云照并没有从自责的悔恨中脱离,他两手紧攥袖口,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学生。
裴勉见此心疼不已,思忖道:“云照,我突然又想知道了,你说的那个秘密,告诉我吧?”
云照一愣。
坦白
自打记事起,云照便知道母亲不喜欢他,或许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厌恶他。
整个皇宫,除了皇兄之外,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就连父皇也是。
他与云衹,虽是一母
同胞,可待遇却是天壤之别,云衹是父皇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携爱所生,而他云照则是父皇与母后在冷宫里一夜荒淫所出的敝履。
七岁前,他未曾踏出过冷宫半步,他甚至不知道母亲为何对自己整日动辄打骂,食不裹腹的滋味他尝了整整七年,身上的伤痕新旧相叠,没有一处完好,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渴望母亲的一个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