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庭木妤一向不愿意提及,那些伤痛对于木妤来说是一辈子无法抹除的。
她不能连根拔起,但能选择最极端的办法,或是泄愤或是报复,又或者掺杂着木妤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在其中。
总之。
她成了个杀死亲生父母的杀人犯。
杀死那两座压在心口的大山后,木妤是空洞茫然的,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在义务教育下,她隐约知道自己也完了。
杀人就是要偿命的,更何况是杀死亲生父母,不仅要偿命,还要遭受千般万般指责辱骂。
木妤在这种家庭教育下,她无比在意自身的评价与价值。
她想证明自己不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不是哥哥换取彩礼或者付,就可以随意嫁出去来换取资金的货物。
木妤知道她的哥哥不会,也不需要自己来换取什么。
可父母需要。
哥哥不会为了她违背真正疼爱自己的父母,而且木妤也在嫉妒和憎恨着自己的哥哥。
即便哥哥从小到大都在帮助她,可木妤就是无法控制的,用扭曲的恨意寄托在哥哥身上。
木妤不止在嫉妒哥哥,她同样恨父母。
起初她不会想着要杀死父母,这是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道路。
因为再怎么恨,那也是生养她的父母,这是作为一个孩子无法逃脱的事实,木妤还不够狠心。
但父母在少年面前说的话是压死木妤最后的稻草,甚至木妤都在想,她都可以忍受这些,为什么要在少年面前否定和贬低自己。
木妤不能接受,少年是她贫瘠的土地中好不容易照耀的光芒,也是支撑着木妤的精神寄托。
是木妤奉为神明的存在。
于是木妤想到了,只要杀死了那个两人,那么一切诋毁和谩骂都会烟消云散。
这个念头愈强烈,木妤采取了行动。
回到家中,听到妈妈的谩骂和意有所指,木妤没什么反应,她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甚至有些想笑。
她真的笑了。
可妈妈却恼怒的问她笑什么。
木妤没说话,只紧紧看着她。
原来杀死一个人这么简单。
木妤手里握着把匕,那把匕贯穿了妈妈的胸膛,看着妈妈带着不可置信和还未转换过来的残留的恼怒。
木妤没有多停留,因为那一刀足以致命。
她从小就学医学感兴趣,她想要报考医学专业,可妈妈觉得女孩子成为医生会脱离她的掌控,于是擅自改了她的志愿。
说护理专业和医生是一样的。
木妤没有反抗,她也没能力反抗,因为离开这个家,她无法养活自己。
甚至她有点自暴自弃在里面,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摆脱这个家。
无所谓了。
原本木妤是这样认为的,可现在她不觉得无所谓,妈妈也不能在少年面前否定她的价值。
爸爸在里屋休息。
家庭是很常见的男主外女主内模式,爸爸集齐了传统男性的所有特征,自大不可一世,大男子主义。
木妤推开门,看着酣然入睡的爸爸。
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爸爸的生命,但木妤没有满足,她疯狂对着尸体捅了无数刀,这是在泄愤。
比起妈妈,她更恨爸爸。
杀完人冷静下来,木妤浑身是血,刀因为手上没力气掉落在地。
木妤也跌坐下来,她静静看着爸爸的尸体,随后起身去客厅拖妈妈的尸体。
无论这辈子完不完,木妤也不想把这件事暴露在少年面前。
她正准备处理尸体时,门铃响了。
木妤知道是谁,她没有动。
不出意外的话,看到了木妤不想看到的人。
少年对于她身上的血液熟视无睹,或者说他已经猜到了。
对此木妤总是在想,少年真的好聪明,他总能先一步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期间哥哥回来了,木妤想这辈子不想被这两人看到的场面,居然同时出现在这里。
哥哥很惊讶,先担心的居然是她,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