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澜朝外应了声“好”,起身与阮江月说:“你休息吧,我去一趟。”
“嗯。”
阮江月点点头,眉心轻拧着,还在思忖着他先前说的一些军中事。
今日聊的内容真的太多了,需要慢慢消化。
阮星澜离开了房间,走之前将用过晚饭的碗盘也带走了。
这一晚,阮江月都消化着那些事情,很晚才睡着,不过倒是睡得沉,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
她照例巡视了城楼,又在营中走了一圈。
昨日阮星澜说的话她都记在心中,今日这一圈走下来,营中一切与那些话语一一对照,她果然也看明白了一些别的东西。
路过粮仓的时候,裘镇海高声且恭敬地给阮江月问好:“少将军安!”
阮江月停住,淡淡睇了他一眼:“粮仓周围一切可稳妥?”
“稳妥、稳妥的不得了!”
裘镇海嘿嘿笑着,露出满口白牙来,“最近发了拖欠的月饷,听说是少将军想了办法填补的军费。
少将军怎么这么能干呢?
我要是有少将军一般能干该多好,嘿嘿、嘿嘿——”
阮江月笑道:“你也很能干。”
“真的吗?”
裘镇海挠了挠后脑勺,露出更大的笑容来,表情还带着几分讨好,“那既然末将能干的话……
少将军能不能给末将换个做事的岗位,别让末将守在这儿了?”
“哦?你想要什么做事的岗位?”
“去训方阵啊!那就是做事的岗位,我、不是,末将一定会认真去做,一定会做的很好,让少将军满意的!”
阮江月微笑着说:“三个月。”
裘镇海张了张嘴,垮下脸,“真要三个月啊。”
“你以为呢?”阮江月冷冷说:“军法如山,令出必行。”
他先前疏忽放走沈岩,后又擅自带兵前去兰涉山堵截,自作主张被阮江月罚守粮仓三月。
或许是知错了吧,最近倒是很安分守己。
只是裘镇海这个人有时候不太服管束,总有些自己的想法,要先斩后奏。
这在军中实在是大忌。
不出事则矣,一旦出事追悔莫及。
所以这三个月必须守,扎扎实实一日都不能少,要让他记住教训才行。
阮江月拍了拍裘镇海的肩膀,“坚持吧,还有两个月又十日,眨眼就过了。”
裘镇海哀嚎一声。
还想舔着脸皮求情,阮江月却已经双手负后扬长而去了。
李云泽沉默无声地跟在她身后。
不多时,前方响起一串娇媚十足的女子笑音。
李云泽下意识地抬眸看去。
一身红袄红裙的明媚女子走到了阮江月的面前,与她笑道:“前几日听说少将军受了点儿伤,想去看望少将军,又怕打扰养伤。
不想今日出来走动一下就见到了,少将军伤势如何了?”
是廖夫人。
自上次她来营中寻廖自鸣的晦气后,便直接留在营中伴在廖自鸣身边,如今俨然已经成为营中一道风景线。
只要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粘过来。
现在便是如此。
阮江月笑着回:“都是小伤,现在已经恢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