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问出口,她却又不想听阮星澜的答案,沉着声音说:“我不放你回去!”
阮星澜笑起来,“我也并不想回去。”
“真的?”
“你呀你。”
阮星澜无奈地轻叹,指节刮了刮阮江月的鼻头,“你都说了不放,我也应了不回,你又来问是不是真的。”
“……”
阮江月抿抿唇,自我厌弃地垂下头,低声咕哝:“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我都明白。”
阮星澜握住了阮江月的手,“道门讲随缘,我被栖霞道长救上山是缘分,数年前我前往兰涉山意外救下你是缘分。
我不知为何又下了山,再被你救下,与你到如今还是缘分。
你我缘分深重,如今既互相倾心,自是要在一起,以后之事,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便是我心中所想。”
阮星澜双手捧起阮江月的脸,“不要胡思乱想,不必害怕。”
阮江月咬了咬唇,重重点头,扑入他怀中将他重新抱紧。
她心里如何不清楚,其实说到底还是他待她太过认真细心,给她太多的温暖关怀,以至于她眷恋痴迷地想一直保持着那般姿态。
如今他突如其来的记忆,和身份转变,让她不适应、让她生出莫名恐惧。
怕他恢复的记忆和找回的身份打破如今状态。
所以她一下子不如往常那般冷静敏锐。
阮江月不禁暗暗苦笑。
当初说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结果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呢,她倒是已经惶惶不安,患得患失起来了。
她又心底哼了一声:这也不能怪自己,实在是他太好太完美。
这样完美的意中人,谁会不患得患失呢?
两人相拥良久,阮星澜感受到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才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昨日与你聊起御人之术,你有何想法?”
“夫子又要给我上课了吗?”
阮江月眨眼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说我昨天的功课没做,现在没想法回答,你会不会想打我手板?”
阮星澜失笑道:“什么夫子,什么手板?”
“你最近老与我说调度、御人之事,那谆谆教导的姿态可不就是夫子模样?”
阮江月撇嘴说:“小时候教我读书的夫子手上捏着板子,我若没有完成功课或者不认真,便要挨板子的。”
阮星澜挑眉诧异:“你不是说,你小的时候学东西很快?怎么也会完不成功课不认真挨板子?”
“总有调皮的时候啊。”
“如何调皮,我有点好奇。”
“唔,让我想想——”
阮江月思忖片刻,便与他说起那偶尔的调皮。
比如乘夫子睡着在他脸上画猪头。
比如在夫子的椅子上粘树胶让他屁股和椅子连在一起。
比如把夫子茶壶里的水换成烈酒或者辣油。
还比如在夫子的衣服里面放蜈蚣。
“还有一些……可能我做的坏事太多了吧,现在好些都想不起来了。”阮江月笑着叹道:“总归那时候不是安分的主。”
阮星澜微微拧眉:“他们师德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