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珍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谁说我要挽回他的心?陶明川那样的人,他也配?”
谢淮安剑眉微挑,不解地看向她:“你不是为了挽回他的心,为何要发卖那个妾室?”
“自然是为了让陶明川痛苦啊!”何婉珍笑容阴鸷,带着近乎疯狂的恨意,“他算计我,意图霸占我的嫁妆,难不成我还得祝福他和那个贱人?我自然是见不得他好的,只有他痛苦不堪,我心里才舒服点!”
谢淮安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多了几分严厉:“简直不可理喻!难不成你想跟陶明川做一辈子怨偶不成?”
“我就是要跟他做一辈子怨偶!”何婉珍语气决绝,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我以为淮安哥哥能理解,毕竟你现在跟表嫂也是怨偶一对!”
“胡说!”谢淮安仿佛被戳中了痛处,猛地将茶杯狠狠掼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脸色铁青,怒斥道,“本王跟你怎能相提并论?你打心底怨恨陶明川,而本王……深爱着王妃!”
“深爱?”何婉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语气尖锐刺耳,“淮安哥哥怎能说这样的话?你问过表嫂吗?她到底觉得你爱她多一点,还是恨她多一点?”
谢淮安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倏地站起身,冷冷下逐客令:“没什么事表妹就回去吧!本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那婉珍刚刚的请求……”何婉珍不死心地追问。
“本王会跟陶明川说的,愿不愿意还得看他的意思!”谢淮安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淮安哥哥一开口,陶明川就算再不乐意,也是会同意的,”何婉珍阴阳怪气地笑道,“毕竟,比起心爱的女人,自己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淮安哥哥极力要提拔的朝廷新贵,他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谢淮安没有再理会她,拂袖而去。
回到寝殿,谢淮安撩开重重幔帐,目光落在苏凝芷身上。
偌大的床榻,她却蜷缩在角落,紧紧抱着被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戒备地抵御着一切可能的侵扰。
盛夏溽热,即使殿内放了冰块,她额上依然渗出细密的汗珠。
谢淮安伸手拂去她额前的湿发,指尖的凉意却惊醒了浅眠的她。
苏凝芷猛地睁开眼,眸底水光潋滟,惊恐之色一览无余。
谢淮安心口一紧,下意识地解释:“本王怕你热……”
“臣妾不热。”苏凝芷的声音微微发颤,她揪紧被子,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何婉珍的讥讽言犹在耳,谢淮安心中烦躁更甚,神色也阴郁了几分。
他低声问:“王妃觉得本王是爱你,还是恨你?”
这种送命题,苏凝芷是半点都不愿回答的。
但她看到谢淮安撩起袍子坐在床上,低头凑近她时,心弦瞬间紧绷起来。
这架势,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被子下的她寸缕未着,实在经不起他的继续欺负了。
她迟疑地开口:“臣妾觉得王爷……既爱臣妾,也恨臣妾。”
谢淮安对这个回答甚是满意,绝艳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你说的对,本王对芷儿就是又爱又恨。”
话音刚落,他便俯身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