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陌生。
直到易萧离开,她都没能明白她眼中的情绪。
烂尾楼出事之后叶青微他们都特别的忙,得知砚京受伤住院了,他们甚至都没有时间探望,只留下一句让她好好休养就走了。
网上的消息被封锁,砚京还是从护士口中听说烂尾楼那边发生的事情的。
“火势起的很猛嘞,幸好那天晚上吹的东风,火舌蔓延到了海边就停下了。”砚京有意打听,小护士细声细气地说。“那地方偏僻,要不是火势太大了火光冲天,烧完了都没人知道。”
“听说是纵火,哎呀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清楚,谁会跑到那里去纵火。”
砚京靠在枕头上看着她忙碌,“那现场没发现什么人吗?”
“听说是没有,说不定是里面什么东西自燃了,烧起来了。”
“没有人受伤吧。”
“没听说。”
他们不知道烂尾楼坠楼的女人,是她跳海之后他们将尸体处理了还是消息被封锁了?
砚京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只一瞬间的抬头便跟躺在地上的人对视上了。
绝望,祈求,尖叫,所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奔腾,最终都归于最后那落地沉闷的一声,世界平静了。
“他”把自己引过去,是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幕,为什么?
亲眼看到下一个受害者是怎样死亡的吗?
还是说这只是在杀鸡儆猴,警告自己?
那群人又是什么来头?跟“他”一伙的还是只是被他利用?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在她面前,而她什么都做不了,一次又一次地经历死亡,为什么?
初秋时节,风卷着雨,黑云低垂,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从远方而来。
树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雨滴落在露天显示屏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隔着厚实地玻璃,余建侑抱臂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清了清嗓子,“咳。”
“今年年底,我就要离开缉查局,调令已经下来了。”
兰榭璆眼皮子一抬,没有接话。
话开了个头,心里拿点别扭就少了许多,余建侑声音高了一个调,“我准备去干检查工作,系统内级别依旧比你高,我没别的意思,我就跟你说说。”
“我余建侑也不是吃白饭的,我也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个?”兰榭璆不耐听他废话,直接点题。
余建侑被他突然打断,抹了一把眼睛,松开手,目光落在外面如柱地大雨上面,不知是车内冷气吹的还是他心里有事,余建侑的面色一点点地发青,隔了一会儿他才像一只打了败仗垂头丧气的小公鸡一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