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低头看着诺亚,“我得补偿乱步先生……”
“唉,开玩笑的啦,就这种程度的消息还没法破坏我的心情,我很感谢朔君的,也因为朔君记得我的生日而高兴。你的消息帮了大忙了,如果以后朔君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完全可以来找我和侦探社——”
乱步眯着眼睛微笑着。
“朔君都这样帮助侦探社了,你想知道的信息,我现在也会尽力解答——毕竟社长说过,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家伙。”
“不……”你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乱步的眼睛,有些偏执地说,“我会在晚上去侦探社,在生日会上,给乱步先生带去别的、让人高兴的礼物的,一定会。”
乱步安静地盯着你看了片刻,然后笑着转过了头,“提前知道朔君会有礼物给我,真是期待啊。”
“绝对不会让乱步先生失望。”你低声道。
你发誓般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乱步有没有听到。
远处的立原敲打着墙壁与地板,好像在探查这里是否有隐藏的密室或者通道。
年轻的警员则发现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朝你和乱步走了过来。
“其实二叶亭在十月十七日那天,也送了afia首领一份礼物。”乱步轻声说。
你一愣,“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afia竟然能在时刻监管着大规模异能波动的特务科之前,来到这个教堂,及时把二叶亭……把你带走。”
你很聪明,“这是因为二叶亭彻联系了afia。但是他送的礼物,难道是特异点……”
“不,二叶亭未必有想到特异点的出现。”
乱步又返回了圣母像的身前,他慢慢地蹲了下来,盯着地板,“十月十七日下午,二叶亭完成最后的复仇,也就是教堂案后……自杀了。他的死对afia是有利的,二叶亭作为犯罪对策科的顾问,知道太多afia的犯罪证据与把柄。”
你沉默地看着乱步。
“我没能阻止他。明明我应该看出来的,他甚至当天还来找我了。明明我作为名侦探,接下了委托,就应该帮助委托人解决问题的……”乱步说,“我忘了那天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们究竟说了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
他将手轻轻放在地板上,“我应该是说了什么让他彻底绝望的话,所以他来到了教堂,杀完人,通知afia来这里,然后就此离开了这个世界。在他死去的过程中,他生机还未完全消散的躯壳把你吸引了过来,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其实不是的,关于二叶亭彻的死,江户川没有任何错误。
他只是见证了二叶亭彻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过程,觉得自己有救下二叶亭彻的可能,最后却没能救下,为此感到歉疚。
但事实上,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当一个人真的决定离开这个世界,谁也阻止不了。
“……乱步先生在自责吗?”你抱着诺亚,慢慢蹲到他旁边。
“有那么点,不过……”乱步抿了抿嘴,“怎么想都是他太愚蠢了啊!一直无法走出过去的阴影,一点也不肯抬头朝未来看,直到最后,才决定彻底放弃秩序,太愚蠢了、太笨了……”
乱步的手用力捶了一下地板。然后痛得把手缩了回来。
你陪在乱步的身边。
他在短暂的沉默后,转头紧紧盯着你,“我知道,朔君,你想了解关于你那个监护人的事。”
你用力地点了点头。
“二叶亭杀死了那位商人,这几天,afia除了群体失忆事件带来的麻烦,重点都放在了吞并那个商人背后的商会上。”
乱步冷静地说,“对有的人来说,杀人就像喝水,但二叶亭不是这样的人,他更偏向用合法的手段解决问题。我怀疑,二叶亭之所以迈出了这最后的一步,你的监护人也在其中提供了帮助。”
你领会到了乱步的意思,“只要我能找到二叶亭彻与太宰先生相互联系的方法……”
“他们有长期往来,在一些简单日常的交流上,他们应该有通过手机联系。教堂当天让afia过来,也是通过手机联系。”乱步说,“如果你能找到二叶亭的手机,或许能发现什么。”
“他的手机在……”
乱步想了想,“原本应该是在特务科——”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你旁边的警员忽然掀起了斗篷——
……哪里来的斗篷?
你眼前一花,脚下一空,消失在了教堂。
再次踩到地板上的时候,已经是在室外不知哪栋楼的一个天台上了。
果戈里已经换下了警服,身上穿着黑白两色的礼服,身披白色斗篷,俨然一副魔术师的模样,颇有几分神秘和优雅在。
他甩了甩银色的小辫子,坐在围栏上笑眯眯地朝你招手,“朔君,又见面了呀,这次该你逃跑了哦。”
天空阴阴的,乌云黑压压一片。狂风刮过,你冷得抖了抖,抱紧了诺亚。
果戈里忽然意识到不对,“……朔君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
“那个啊。”你被风吹得眯起了眼睛,微微一笑,“因为我已经发现果戈里先生的存在了。”
“欸?诶诶?怎么这样!”果戈里愣了愣,跳下围栏走到地上,懊恼道,“我还想给朔君一个惊喜的!”
就他这种出场方式,只能有惊无喜吧。
“费奥多尔先生这次找我是做什么呢?”你问。
“咦咦,难道只能是费佳派我请你过去,不能是我自己来找你吗?”果戈里不高兴地说,”我是一个独立的意志,并非费佳的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