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了解过这本笔记上记的这些案件,就会发现,三十七页之后,二叶亭彻一直在查其他的犯罪组织——抓到罪证后,让军警进行打击,而在军警打击后,afia便借此顺利出手收服了这些元气大伤的势力。”费奥多尔说。
“太宰先生和二叶亭君明面上是死敌,但其实已经达成了暗地里的合作……?”你明白了。
“正是如此。结合笔记能够知道,白板上的这些案件,死者都是与死灵之书有关的势力成员。”费奥多尔笑道,“我猜……二叶亭彻用军警的能力帮afia收服其他组织,让afia飞速壮大,而afia在找到死灵之书后,把死灵之书交给他,这就是他们的合作内容。”
“二叶亭彻特意留下了白板上这些罪证,目的有二,其一是方便掌控afia寻找死灵之书的进度,其二是防止afia食言。这些罪证不足以让太宰治入狱,但足以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
费奥多尔注视着白板,“最后——二叶亭君在犯下教堂案前,故意把这块白板留在了客厅里,只要军警上门调查……”
“只要有人来调查就能一眼看见。这样他就不是真正的黑警,而是连带着把afia一起打击了的敬业军警。”你说,“违背合作,真坏。”
和afia的违法合作,能叫合作吗——afia才坏呢,犯下的罪行平均下来足以给每个成员枪毙千八百次。
“二叶亭彻是为什么加入军警的?”你问。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在军警里的档案里,他正式加入军警,就在龙头抗争那段时间……我可能想错了。”
你不解地看着他。
费奥多尔凝视着这面白板,“他在最开始,或许不是因为职责才去追查afia,而是为了追查afia才加入军警。”
“那么,他对afia如此执着的原因何在呢?”你问。
费奥多尔慢慢地摇了摇头,“我有一些猜测呢……不过线索太零碎了。再调查一下吧。”
卧室深绿色的窗帘是拉开着的,夜晚浓郁的黑暗被灯光拦在窗外。
这里没有多少生活的气息……像是随住随走的酒店,十分简约。
“不如客厅。”你评价。
的确,客厅还有三只金鱼……两只。而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活着的,以及像是玩偶、海报之类的东西。
你像rpg游戏主角一样翻箱倒柜——
其实不用你翻,军警已经翻过了,柜子、箱子、抽屉几乎都被打开。还好他们没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地面勉强还能算干净。
窗户旁边的墙上贴着很多照片,似乎是一些案发现场的照片。
它们就像某种阴暗的鬼影,窗帘能够随时拉上遮挡住它们,对应的,它们也能随时从窗帘中探出来,吓人一跳。
你没仔细看这些照片,你的注意力被一本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吸引。
这本泛黄的笔记被翻了很多遍,边都卷了起来。
你翻开第一页,发现又是一具尸体……的照片。
“你家怎么到处都是尸体,这房子真的能住活人吗?”
或许是血腥引发了精神的谵妄,你嘀咕着,对一个已消散在这个世界的幽灵说话。
当然,不会有回应。
书房的笔记中记录的是关于afia的犯下的大量罪行,而这本笔记里,只记录了……一起连环杀人案。
八年前的连环杀人案。
死者共十一人,有男有女,年龄不一,共同点是在雨夜的巷道中被杀害、脸颊上的皮肤被剥下一块,且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剥下。
除此之外,他们尸体所在的位置,都在垃圾桶的旁边,似乎是凶手认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全部价值。
可以从尸体上以及周边残留的痕迹中,推测出整个过程——
被害者先是被束缚住,被活剥下脸上的皮,在极致的痛苦中挣扎着,然后,被拖行到垃圾桶旁,凶手用一件疑似为匕首的利器,捅入被害者的心脏……被害者就此死亡。
一直到路人发现前,尸体都倒在地上,被留在冰凉脏污的雨水和血水混成的血泊中。
面目全非,黏腻可怖,残破得像一条被剖开又被随手丢弃的鱼……人是不能这样死去的,不能这样毫无尊严地死去,连眼睛中最后看见的影像都无比混浊、闻到的最后空气都无比腐臭……这是对生命的蔑视。
你翻动着笔记。
你的目光在一名又一名案件的资料上划过,定在了最后一名被害者身上。
“二叶亭良美,女,三十六岁……”
照片中的女人温柔地微笑着。
这是妈妈……这具身体的母亲。
二叶亭彻在单亲家庭长大,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并且已经死去了。在八年前的十月十七日。
你没有再往后翻,你猜到了下一页是什么……案发现场的照片。
你的这具身体又开始出现了异样的反应。但似乎是这本笔记被翻得太多次,身体已然有了抗性,这次反应没有上次严重,你只感觉到心脏隐约传来的钝痛。
你合上了这本笔记,没有再看。
“我知道了。”你说,“教堂案中死去的宝石商人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你找到了他,然后把他杀了。”
也许就是这样,没用的二叶亭彻足足用了八年,终于找到了凶手,然后如你所说,完成了复仇……唉,和太宰治骂的完全一致,二叶亭彻是个蠢货。
这时,费奥多尔从书房那边过来,“该走了,朔君。”
“费佳在书房做了什么?”你问。
他没有隐瞒,“二叶亭君的电脑连的是军警的网,我弄了个病毒侵入了进去,查了些东西。可惜被发现了,估计三分钟内猎犬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