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心里想笑,就这么怕人。
他招了招手:“过来。”
陈蝉衣就犹豫着小心走过去。她脚很白,踩在被子里,很快就陷进去。羊羔绒弄得她脚背发痒。
等终于小心翼翼坐下来,李潇看她:“你怕我?”
其实他生得并不可怕,只是容颜冷峻,又总是垂着眼沉默的样子,黑瞳深沉,容易让人心里发怵。
陈蝉衣看他一眼,耳根子有点红。
她摇摇头:“没有。你想看什么。”
她在客厅安装了投影,手机可以投放,陈蝉衣在软件里选。
李潇随她:“都可以。”
陈蝉衣很纠结,都可以是最难决定的。
她小声说:“那你有喜欢的类型吗?”
他眼底晦暗牵出情绪:“什么类型。”
声音低低的,李潇向来说话声音都不大,却字字清晰。他刚说出口,陈蝉衣脸就红了。
她也听出来这句话有歧义,咬着唇小声改口:“我说电影。”
他笑了,重复:“哦,电影。”
陈蝉衣都不想看了!他家小孩病怎么还没好!
看着她闭上眼,快要脸红不想讲话的模样。
李潇忍住笑,这回说得正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非要说的话,喜剧?悬疑?”
陈蝉衣活过来:“好的。”
她直起身,跪在被子上,调遥控器捣鼓了会儿。最后荧幕上缓缓出现一行字:《theshg》
李潇:“……”
影片的开头是广阔无际的高速路,通向山顶酒店。
伴随着诡异音乐声。
男人忽地低眸,手掌摊开撑住额头,肩膀微微颤抖。
李潇哑着声:“陈家月。”
陈蝉衣就在他身旁,抱着膝盖规规矩矩地坐着,背靠着沙发,乖巧得像个小学生:“嗯。”
她就是不看他,他气得弯唇,眼底漆黑笑出声:“耍我。”
潇潇
被他视线烧到,她耳根一阵烫。
最后强装着镇定:“你先说随便都行的。”
意思是,是他先那样糊弄她的。
陈蝉衣绷着小脸,视线很正直地望着投影。
两秒后,他点头:“行。”
李潇双手抱胸,背往后靠到沙发,轻轻懒懒地道:“就看这部。”
他语调意味不明,不知道含着什么情绪。
陈蝉衣也没心情知道。
那部片子到中后段,灵异迭起,她几乎是扯着毯子,闭着眼睛往下看。影片里男人举起斧头,狠狠凿向木门,咧着嘴发出一声讥诮诡异的“here?sjohnny”。
陈蝉衣吓坏了,紧紧捂住眼睛。
她没想过这片子这么吓人,尽管不算血腥,可她总觉得里面的人像是有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