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我好像看到了恋爱时的袁绘婷,心中酸涩无比。
我张了张口想问出那句,你是不是真的要订婚了。
哪怕她骗我,随口说一句她有苦衷,我就相信她。
可下一秒她的电话铃声响起。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她便焦急的对着电话说,
“斯凛,你坐着等我!我现在过来!”
她没有给我一句说话的机会,将药膏扔在我手心里砸在我伤口上,急匆匆地说,
“我有事,你自己抹吧。”
她走了,一次没有回头。
伤口因为药膏砸落尖锐的边角刺伤,痛得更厉害了。
3。
八年前,遇到袁绘婷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高傲的模样。
她流落街头哭着问我能不能带她走,她一个人在街上害怕。
我带她去了警察局,但是没有在失踪人口的行列中找到关于她的信息。
那个时候她又除了我谁也不信任,我只得将她带回了家。
为了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我辞掉了稳定的工作找了三份兼职,没日没夜打工挣钱。
她在收到我给她买的衣服的时候,哭着说她心疼我这么累,让我别去做那么多兼职了。
后来的我生日的时候,她送了我一只更贵的手表。
那是她悄悄出去兼职攒了很久的钱才够买的,我珍藏了很久。
她的出现让二十年来循规蹈矩的我,在无趣的生活中找到了色彩。
她在我工作的时候安静地坐在一旁给我画肖像画,拉着我去拍很多照片。
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在什么时候,所以把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当作生日。
每次对着蜡烛许愿,她都许下的是同一个心愿。
“我要李槐幸福健康,要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
第八年那个愿望,她许的是,“我要和李槐结婚。”
后来她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却是将曾经和我有关的一切给消除。
让我们都曾为之高兴的事情,如今她想起来却是厌恶。
她不再回家,更不再对我有一个好脸色,还和别人定下来婚。
终于想明白之后,我麻痹了自己的痛苦,选择了放手。
袁夫人给我发来信息,告诉我明天就可以走。
还说,我离开之后会销毁所有的信息,确保我和袁绘婷没机会再联系。
这样也好,彻底断得干净。
去公司提交辞呈前,我去了商场购买给同事们购买告别礼物。
在高定西服店门外遇到许斯凛和袁绘婷时,我并不意外。
上次的新闻提到过他们的婚期,也就只剩下几天了,现在来购买西服也很正常。
只是让我移不开眼的是,袁绘婷无名指上的钻戒。
曾经那个位置戴的是给她做的那枚戒指,我摸了摸裤兜里面那枚定制的钻戒硌在我的手心。
那是我去袁家前欢天喜地买的,自以为袁夫人给我打来电话是同意了我们的事情。
而现在,这枚戒指也送不出去了。
我自嘲地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随手将戒指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