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次这么严肃:“孟鹤眠,你是不会兑冲剂吗?”
孟鹤眠闷闷地开口:“会。”
温舒窈朝她伸手:“那就去做正事,顺便把衣服脱下来给我一起洗。”
孟鹤眠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半袖衬衫,慢条斯理地问:“我现在脱?”
这会儿的天气不刮风就不会冷,她也就只穿了这一件衬衫。
温舒窈眨眨眼睛,霎时红到了耳朵根。这人居然会和她开玩笑了。
不对,她背地里就是那种会捉小兔来玩的“坏蛋”!
孟鹤眠晃了晃手里的药,又恢复到一本正经的模样。
“谢谢,衣服待会儿我自己放脏衣篓里,你早点睡。”
随后贴心地带上了门。
她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兑冲剂,慢悠悠喝苦得要死的药。
等一杯苦药见底,她才想到,是不是刚才自己说不会,温舒窈就会亲手冲好药,送到自己房间里来了?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孟鹤眠在心里义正辞严地告诉自己:“骗人不对,骗温舒窈就更不对了!”
她收拾好躺床上,听这窗外淅沥沥的雨声,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温舒窈撑伞走过来的景象。
别的情绪暂且不提,至少那时她其实是开心的。
孟鹤眠头一次觉得,回江楼真是个好决定。
*
接下来的好几天孟鹤眠都在养病。
她依旧每天上午练习做点心,下午接点私活,抽空喂兔子。
每天都会被温舒窈监督着喝药,她知道温舒窈好心,到也不嫌烦。
至于那天看见的小饰品,更是半点没提。
她自觉和温舒窈的关系还算可以,但还没好到什么事都可以过问,更没有立场去管别人的穿着。
孟鹤眠烦的另有其事。
不知道为什么,兔栏里的兔子们都不敢凑上来吃她手里的东西了。
只有她把蔬菜和牧草放下,走远了,那些兔子才肯慢吞吞地靠上来。
孟鹤眠怀疑,是自己上次补栅栏把它们吓到了,才会如此排斥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总找不见那只淡黄色的小兔。
早晨看、中午看、甚至连小木屋都打开来看过,都没有。
孟鹤眠问过温舒窈,后者也只是告诉它:“没事,或许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它只是不爱被关在笼子里。”
孟鹤眠思考了一下,轻轻道:“这样吗。”
她还没说什么,可温舒窈立即警觉起来,生怕这个人多想,觉得小兔天性喜好自由,不适合家养。
事实上比起自由,温舒窈现在更喜欢孟鹤眠一点。
去外面指不定吃不饱饭,但在孟鹤眠家她一顿可以吃三碗。
孟鹤眠不介意。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温舒窈咬牙编了个理由。
“明天,明天你再看看呢?她一般也就跑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