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没来由地想到那张纸条,方池的名字也在上面。
“谁和与之定过亲?”
“没人跟你说过?”
方池摇头。
“罗家的孙女,当初方大人还给罗家说情来着,据说也是因此被贬到静江府呆了五年。”
“父亲从来没有提过。”方池话锋一转,“既然这样,你又为何非要去?”
“我是文职,又是小官,悄悄去也未尝不可。而且,这案子我非查不可。”
方池眼睛不眨地看着花竹,“你指哪个案子?”
花竹摇摇头,感到脑内有些昏沉发胀。
本来只是简乔一人的案子,但等到他真正查起来,却发现没有那么简单。
简乔的死,对方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花竹查来查去,只能回到和简乔有同样刺青的儿童案上。
但这儿童失踪案也不简单。
花竹翻阅了县衙十几个架子上的每一份文件,还翻开了十年未被碰过、满是灰尘的卷宗。即便如此,他还是险些错过了要找的信息,只因临安城这十年以来,走失儿童的案件多到不合常理。
刘逸群的失踪案,便是不合常理中的最早一个。
花竹递给方池一本卷宗。
方池看文字确实比常人慢很多,等他来来回回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过去半柱香的时间。
“刘逸群,”方池意味深长地看了花竹一眼,“失踪的时候六岁,上面说,他被寻回来时已经痴傻,并没有留下证言,也没有验伤记录。”
花竹说道:“我猜测,当初有一伙儿人,从那年开始,专门诱拐临安的儿童。刘逸群有可能是他们做的第一个绑架案,即使不是第一个,也是前期几个之一。”这是他研究了三天的结果,虽然花竹充满信心,但他仍旧措辞严谨。
“何以见得?”
“一般犯罪初期,作案人的手法往往不太成熟,所以刘逸群得以活着回来。而且我这几天看了近十年的儿童失踪案,刘逸群是最早一个与脚踝刺青相关的失踪案。”
方池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指了指桌上的卷宗:“你案卷都看完了?”
“大部分吧,时间仓促,看得不细致。”
“那你还拿给我看?”方池指了指那一堆卷宗,心绪有些纷乱。
“你近日一直跟着我,”花竹索性不再隐瞒,“我又不想你去罗村。”
方池的嘴唇抿紧了,“刘逸群被寻回来,没出半年就死了,你去罗村,还能问到什么?”
“我总要去看看。”
“刘逸群还有个尚在人世的哥哥,叫做刘帙晚,他前两日才在风月楼设计害过你。”
花竹听他果然知晓此事,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有回应。
方池听他呼吸都快了半拍,面色更加不好,绷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对刘帙晚还有旧情,所以不让我跟着,借着查案的由头要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