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甜不得不出门查看。
陈速拎着乌龟,蹲在地上,一脸痛苦模样。
他的手指在乌龟嘴里呢。
“疼啊!”陈速苦着脸叫嚷。
江司甜只能气鼓鼓走过去,蹲下去看:“那怎么办?”
她伸手去拽大乌龟。
“哎哟大小姐,别啊!”陈速躲开,“乌龟咬人不松口的,你别激怒了它,它直接把我手指咬断吃了。”
江司甜皱着眉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假。
陈速站起身,拎着乌龟走到茶几边,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那把大剪刀。
“要么剪掉它的头,要么剪掉我的手。”陈速把眼睛一闭,大义凛然地说,“来吧!”
江司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眉毛皱得更紧了。
为了一只乌龟去剪掉一个人的手指,疯子也干不出来这种事,但让她剪掉一个鲜活生命的头,她当然也下不了手。
江司甜最后把心一横,剪刀递过去,也闭上眼睛:“我不要!你自己剪!”
“江司甜笨蛋!”耳边传来陈速爽朗得意的笑声。
江司甜睁开眼睛,看见大乌龟紧闭嘴巴,要缩不缩的脑袋上,两只小眼睛正无辜地望着她。
名列第一的人被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戏弄,还被骂笨蛋,江司甜一脚踹过去,怒火终于爆发。
陈速却笑了。
两人重新坐下来,江司甜为了自己宁静的高三,又变得忍气吞声。
每道题都给陈速拆解来讲,讲得厉声厉气,又细致入微。
小城的应试教育远远达不到大城市的水准,江司甜没有时间培养陈速所谓的悟性,她开始总结规律、模板和公式,恨不得将他的脑子撬开,把属于自己的知识都塞进去。
陈速的力气好像用之不竭,但并不适用于他的学习状态,他学习时会秒变瘫子,尤其在背书时,会变得越发迟钝、笨拙,好像没长脑子似的。
这样的日子,对陈速而言也难熬,唯一的乐趣就是能够天天看到江司甜。
陈速喜欢看江司甜刻板严肃的表情,尤其喜欢她念英语单词时,一张一合的粉嫩嘴唇,字正腔圆,比学校老师的发音更标准。
他不知道江司甜心里的算盘,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他这种习惯了残酷赛场的运动健将,骨子里的坚韧、自信和洒脱,都是靠自己的汗水拼出来的,不靠别的任何人。
因为陈速在江家补习,小陈饭馆就没再送饭了,改成陈速下厨。
他手脚麻利,炒菜切菜无缝切换,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一个人也在厨房玩得不亦乐乎。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天生适合跑道,还是天生适合厨房。
除了厨房、卫生间,陈速只能在客厅游荡,江司甜从来不让他进她的房间,连看一眼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