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一个恶劣的人,也不否认她有理由报複我。”
“但言荃,周齐出轨,非我安排,事故的事非我安排。”
“还有你父母的事,我并非我操控。”
“言荃,我没你想象的那麽恶心。”
“你信我吗?”
“但我不理解,如果不是她告诉你,你知道瞭这一切,为什麽”
为什麽到现在才发作?
她能忍?
一想到自己那肮髒的安排被这人早就洞察到,再想到这十年间的纠缠对方是以何种心态看待自己的。
“因为那时,我也没办法完全恨你。”
“就如你说的,我父母的事带来的困难,我在困境中遇到他,他确实也满足瞭我对另一半的需求。”
“恨是真的,但当年的爱,也是真的,陪伴跟相守,甚至有瞭望岫,这一切都是真的。”
“成雍,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你的妻子,是否愧疚,是否悔恨,但我确实没办法在恨周齐,恨你的时候,完全否认那漫长的光阴跟真实付出过的感情。”
“也如你所说,车祸也是意外,是发自他的孽障,非你所为,从是非恩怨来说,我没法把这件事带来的恶果也全降罪在你身上,那麽,那会我的困境,也同样是你解决的。”
“说来也是好笑。”
“望岫最早看到你,并不喜欢,她怕你伤害我,但,她跟我一样承认——你确实救瞭我们。”
“恩情,也是真的。”
“你看,这就是我最痛苦的地方——我连恨你,都做不到完全的理直气壮。”
她这样,还不如歇斯底裡恨他。
她在笑,眼裡含泪。
谢成雍现在基本全线溃败,甚至不敢言明自己的后悔。
她需要吗?
好像不需要。
自己这样算什麽。
她那麽骄傲,怎麽能容忍这样的操控。
谢成雍没瞭往日的强势,甚至带著几分颓靡。
“所以,你后来还愿意跟我接触,忍著这样的恶心,是为瞭望岫,你知道,你必须让我彻底爱上你,你才能影响我。”
温言荃:“是,我没有任何资本去影响你,去报複你,个人情感的恨意对于你这样强大的人而言,毫无意义。”
“要达成目的,就隻能先舍瞭我自己。”
谢成雍:“你不怕我恼羞成怒,反而报複或者强行控制你得到你吗?”
温言荃:“不会瞭。”
她看著他。
“最早那几天,周齐还没死多久,固然我没有为他守节的意思,但也确实接受不瞭立即跟你发生关系,你那会并不强制,说到底你骨子裡是有几分骄傲的,或许也碍于我跟她的关系,对此有点疑虑。”
“后来,我想著既然你已经看过我们的信件,却还把这些留给须弥看,让她知道自己的妈妈遭遇过什麽,那说明你内心深处也有过愧疚跟不安,尊严使你不愿意在孩子面前彻底成为卑劣的僞装者,宁可跟她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