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景行唱到忘乎所以,置身于格莱美舞台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有人已经拿起酒杯欢迎新进来的好兄弟。
两眼一黑,不是,一身黑的uncle本人走进来,不少人认出了梁时屿,威名所在,阴影永存,梁景行身边的朋友几乎都被梁家小叔“毒害”。
众人战战兢兢,掩耳盗铃往后背收起酒杯,就好像未成年学生喝酒被教导主任发现一样,心虚得很。
梁景行背靠着门口毫无察觉,自家兄弟已经倒了一片。
梁时屿扫视全场,最终定格在角落戴着耳机的闻叙身上。
安安静静,不吵不闹,手上没有酒,只有一包黄瓜味薯片,时而皱眉时而咬指,很认真地听着耳机里的内容。
一曲终落,梁景行潇洒回头。
“兄弟们,今年金曲奖没我提名说不过……啊——”
见鬼似的。
“小~叔~”
招魂似的。
那首男人哭吧不是罪彷佛是唱给自己的,是他的下葬曲。
梁景行紧张地咽下口水。
谁能告诉他,他的uncle怎么来了,难不成有人告状,可包厢里的人都没文化,除了闻叙没人知道口令是什么意思。
梁时屿和无敌帅景对视了一眼,再次将眼神移到角落。
梁景行这会儿才发觉闻叙缩在角落还不知道有眼无珠来了。
他来不及扔下麦克风,抬腿就朝闻叙跑去。
哥们,别怕,你的强来了。
梁时屿侧头扫了梁景行一眼,后者下意识站在原地站军姿。
再见,你的强走了。
此时,闻叙正听到激情四射的地方。
“让我们在艺术的天空里放飞希望,尽情欣赏语言的艺术,畅饮知识的琼浆……”
梁时屿日常的嗓音微微低沉,很有命令感,不算特别高亮,演讲到这个地方时,也只是提高了一点音量。
声音有些失真,没有现实中十分之一的性感。
忽然,闻叙眼前出现一只手中指戴了一枚素圈戒指,黑色衬衫挽到小臂,皮肤上露出淡淡的青筋,手掌宽大,抱起人来一定非常有力。
闻叙的眼眸往上抬,与平光镜里的那双凌冽双眸对视,他久违地咽下口水。
妈妈,有人从我的耳机里出来了!
在那只手即将碰到他的耳机之时,闻叙猛然一缩,双脚一抬,护着耳机,一个翻滚,从沙发角落滚到沙发那头。
一米八个头缩成一团。
龟缩功起源者来了都要颁一个继承人的牌匾给他。
耳机还在放着音频,幸好耳机不漏音,不然就被三次元本人发现他的二次元做梦素材。
闻叙慌忙按下暂停,起身站立摘下耳机,恭敬地朝做梦素材问好:“小叔。”
不似梁景行烟酒样样来被污染的嗓子,很纯粹的少年嗓音,淡淡的,与身处糟乱的环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