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可怜,没看上病……我也想救但是手好酸,呜~”
以前就有过见不得可怜人跋山涉水却一直排不上队,而她坐诊两天两夜的情况。
那时候差点没猝死。
一些人确实受病痛折磨,可怜可叹,可他们也因此更想得到救治,还有些人天生麻木,自私,只想让自己看上病,于是都顾不上她是不是能坚持下去。
现在她学聪明了,本性正在压制那泛滥的同情心,只要捂住耳朵就能减弱影响。
这午休的规定也间接救了她。
听自家夫人这么说,吉秀福秀对视一眼,心蓦地发软。
夫人她,竟然在为这种事愧疚吗?
“夫人,奴婢给您揉揉吧,揉揉就不疼了。”吉秀温声靠近。
梓桑摇头,济药堂里有治铁打损伤的药,还有会正骨推拿的大夫,哪里用得上两个小丫头。
一行人窝在后堂吃饭,午休,直至再次迎客。
不过下午的病人有点特殊。
浑身是伤的和泰被抬了进来。
此时林枭已经身在水牢,梓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看到和泰身上的伤,她眉头紧皱,思索着是不是太纵容林枭了。
又拨了拨他的眼皮,明显昏迷了,把脉时也觉得情况不太好。
“先找张床放好。”
转身便去备药。
和泰是多处粉碎性骨折,筋脉挫断,生生疼晕的,庆幸的是小粉碎,否则都要截肢。
而要治他必须先在伤处消肿。
另外现代医疗治疗粉碎性骨折尚且要刮去碎骨,用上一大堆止痛针,止痛水,止痛泵,古代自然没有那个条件,希望这小伙子能撑住接下来的治疗。
梓桑备药的同时又想起看到的伤口。
林枭这决心需要下的这么大吗,她不禁思索,男号对此尚且无所谓,但是现在她对病人很同情啊。
察觉到另外的自己有些助纣为虐,梓桑只能更加细致地对待和泰,希望能亡羊补牢一番。
和泰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便是认真磨药一脸愁容的梓桑。
他轻嘶一声,面前清丽脱俗的女子便也感同身受般投来焦急的眼神,他总觉得她有些熟悉,但迟钝的大脑未能给出反馈。
“你还好吗?”
和泰:“疼……”很疼。
疼得他眼泪不止。
和泰是一个黑皮帅哥,有着军人般的体格,梓桑从来没见他哭过。
一时有些揪心,又看了下伤腿伤手,“再忍一下。”
她又伸手试探了下和泰的额头。
万幸没发烧。
“这是哪?”和泰发出嘶哑的声音。
梓桑:“济药堂,我会尽力医治。”
济药堂几个字一入耳,相关人物立马跳出来,和泰便想了起来,瞳孔微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