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日之行可不是他自愿的,是这大余的皇帝给了好处请他来的。
谈望不敢与他撕破脸,只好压下不满,笑得宽宏大量,
“既是来商讨两国之事,那就是我大余的客。来人!赐座!”
使臣来觐见不用行礼,甚至还在朝堂上耀武扬威。
谈望作为皇帝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殷勤赐座。
大臣一个两个都心生不满,只是不好公然表现在面上。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们大余的脸面何在?皇权何在?
谈望却不觉,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坐稳自己的位置更重要了。
而现在,鄂尔岩就是他除掉时家的的关键。
“两国苦于战争久矣,我今日来是带着诚意的,只要贵国满足我们的条件,我族愿意放下手中的弯刀弓箭,与贵国共享和平。”
鄂尔岩底气十足。
“两国能和平相处自然是好事,皇子不妨直说。只要提议合理,朕自有定夺。”
头上戴着的十二冕旒遮住了谈望的视线,让他没有看清楚鄂尔岩阴险算计的眼神。
“第一开放两国相邻都城,让我们蛮族的牲畜和货物能够进入大余的市场。”
这条是谈望早就与他们商议好的,因此他没有过多犹豫。
“朕同意。”
鄂尔岩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故意停顿道,
“第二,大余每年要向我国送银二十万两,绢四十万匹,以淮沟河为界把北边的城池全部割让给我们。”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鄂尔岩这要求无异于狮子大开口,单是淮沟河以北的城池就有近十座,甚至还有不少是军事要塞。
一旦落到敌族的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谈望的脸色也变了。
当初他和那些人商量的分明没有这么多!
而且商议好的赔偿只有银两和绢绸,至于城池根本就不在赔偿的范围内。
但鄂尔岩咬定了谈望会松口,所以在朝堂上临时变卦,在商定好的基础上翻了倍。
“陛下,这万万不可,光是这银两都会让百姓的负担大大加重,到时候民不聊生,国复何存?”
“是呀!还有城池,十来座城池的百姓怎么能这样割舍?属于我大余的土地又怎能拱手让给外族!”
终于,有大臣听不下去了,纷纷出列走到殿前,跪在地上恳求皇帝三思。
“陛下,鄂尔岩此言太过分,这是在勒索,不是商讨!”
须发花白的丞相左鹤明情绪激动,声音颤抖。
他是先帝钦点的丞相,如今换了皇帝,手里的权势也被谈望想方设法收回。
但他不在乎这些,所以一直安分守己。
只是现在这已经不是皇权和臣权的争斗,这是国家的领土,是国家的脸面。
坐在宽椅上的鄂尔岩嗤笑一声,拔出悬在腰间的弯刀用羊皮小帕擦拭着,刀锋一转锐利的寒光映射到谈望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