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人群中左冲右突,面对十几人的兵刃灵活利用环境,这种应变能力以及变化多端的招法,都是赵荣不及的。
不过,易筋经与洗髓经的功效让他兴奋。
能与黄河老祖对掌,哪怕突然偷袭不光彩,但他练功才多久?
赵荣盘腿而坐,双手扶住膝盖,上眼皮慢慢垂下,轻轻与下眼睑合拢。
靠着吊坠的清凉之气瞬间静下心来。
想象着左眼是太阳,右眼是月亮,两眼中的玄关穴为星星,它们发散光线,再集中精神让光线于身体各处经络中抚平。
此乃洗髓经第十功,垂帘守窍。
翻涌的气血,不断被理顺压下。
两盏茶时间,赵荣从调息中醒来,主动招呼芦贵与铸剑山庄的人告别,先一步返回镖局。
丘蒙亭还很虚弱,不便颠簸。
再加上有几人轻伤在身,今日要在驿站休息一晚。
否则一帮伤员上门,谈什么助拳。
二人打马出驿站,老丘领着几位庄客送行至摩崖石刻,直到看不见背影才回返。“爹爹无需多虑,孩儿无恙。”
丘蒙亭已能自主坐起来活动手臂,显是气血畅通。
老丘嗯了声,又趁机教训道:“好叫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咱们山庄在龙泉算是有头有脸,你俩的武艺也胜过另外两家山庄的年轻人,可在高手面前,可堪一击?”
“还埋怨为父小题大做、因一点风声就领你们到衡阳寻靠山吗?”
“不敢。”兄妹二人受教了。
一个黄河老祖都如此难对付,魔教长老更不用多说。
丘蒙亭一阵后怕,旋即想到刚刚离开的赵荣。
他不由叹息一声:
“怪不得爹总是依仗刘三爷,单一位赵师兄就如此威势,天下大派,高人弟子,果真是人中龙凤,我们俗世武林世家,难以比较。”
“哈哈哈!”
老丘听到儿子叹息后,不由大笑起来。
“自轻自贱!”
他一个严肃的眼神飞去,“三爷的弟子我见过大半,但参差不齐,你俩不见得比其中一些人差。”
“依我看来,今日这位还穿着镖师服,多半是三爷接下来要重点培养的亲传弟子。”
“此人年纪轻轻,但机锋暗藏,行事拿捏有度,隐有高人风范。”
“武学天赋,更是罕见。”
“这样的人物,只要不夭折,未来定能在武林中闯出偌大名头。”
丘姑娘的脑海中浮现了黄河老祖那凶悍的掌力,更有一挺身而出的灰衣人影,当下美目温润,遥遥赞叹:
“龙泉尚武之风盛行,九九登高节时,在披云山脚下武斗助兴的年轻一代有数百人,这些人,恐怕都接不住黄河老祖一掌。”
“爹爹总说山外之山,这次仙鹤岭前,总算一见他山之崔巍挺拔。”
她眉目闪亮:“爹爹,既然要与衡山派交好,何不让我与兄长入衡山派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