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应该恨覃川的。
但他在抱着自己哭。
覃川不明白为什么沈时为什么要在乎自己,他应该恨死自己。
“你……觉得我很重要?”覃川犹豫着问出口。
沈时把覃川抱进怀里,“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那为什么?”覃川知道答案,但还是想试探沈时,“为什么要报复我?为什么……要找金贤庆……”
覃川想问,你还有……什么打算……但他问不出口,怕自己接受不了。
沈时啜泣的身体陡然僵住,他缓缓抬头,眼尾的红晕深得不能再深,“是我的错,跟哥哥没关系,那件事情,不怪你……”
“那……怪谁?”覃川心里再明了不过,他不应该逼问沈时,但仗着沈时爱他,他得寸进尺。
“哥哥,你不要问这些好吗?我发誓,不会再伤害你了。”沈时抚摸覃川的脸颊,像是抚摸一件珍宝,这让覃川慌张无措,他的一举一动在覃川这里都无法理解。
覃川是个资本家,是个生意人,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利益。
他从沈时那里获利太多,没有任何成本,这不合理。
这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他覃川将要为获得的利润付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代价。
“哥哥……为什么发抖?”沈时进一步靠近,“冷吗?”他把被子扯到覃川的胸口。
“你……”覃川要被折磨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他应该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你应该去死,在韩国受的折磨那是天道。
为什么要关心自己冷不冷,为什么啊——
覃川捂住脸,他连看沈时的勇气都没有。
“哥哥,怎么了?”沈时把覃川手从脸上掰下来,不正常的红晕快速爬满覃川的惨白消瘦的脸颊,他的眸子又开始涣散,嘴巴里莫名一些喃喃自语。
“又烧起来了。”沈时凝起眉头,“哥哥你冷静一点,我去给你拿药。”
沈时刚出房门,覃川掀开被子,从床上滚下去,他两条腿像是橡胶做的,没了骨头一样。
覃川咬着牙飞快从地上爬起来,他拿起手机和检测报告冲了出去。
甚至连鞋都没穿。
他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要疯了。
没办法看沈时的眼睛,听不了沈时的声音,他莫名其妙的爱比镣铐好不了多少。
“哥哥!哥哥你干什么?!”
沈时手上拿着氯丙嗪,刚抬头就看见覃川从玄关冲出去,还穿着睡衣,袜子鞋都没穿,把沈时吓了一跳。
他迅速跟出去,却看见覃川从电梯口一点一点后退,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是个人都能发现覃川的难以抑制的恐惧。
“[韩语]覃川!我叫你去红枫公寓找我,你人呢?胆子越来越大了,要我亲自来找你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