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毁了我的事业,就别怪我翻脸无情,鱼死网破。”余夏扔掉钥匙,“知道吗?”
“知道了,余夏姐。”
余夏踉踉跄跄走进卫生间,出来时长发湿答答地垂在脑后,宽松衬衣后面湿了一片。衬衣上方两颗扣子没扣,锁骨若隐若现,底部盖不住膝盖,修长长腿在陈灵眼前晃。
“还不走?”余夏手里勾着脏衣服,随意扔到地上,“帮我把脏衣服带到楼下。”
余夏为人亲和,工作室的小伙伴都知道这位女老板对员工好,不像其他二代摆大小姐架子。她扔衣服只是想报复一下陈灵,让对方不要惹怒她。
她花了几年时间建立起工作室,不想毁在两个大骗子手中。
她拖掉鞋子上了床,没再管陈灵,拉住被子盖住脑袋,酒精迅速在被子里扩散,不一会睡着了……
陈灵在原地坐了一会,轻手轻脚站到余夏床边,柔和灯光落到余夏脸上,她看得出神。这张脸和她记忆中的模样相差不大。
可能余夏已经忘了,但陈灵记得。她和余夏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工作室,而是在福利院。
初次见面余夏浑身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发亮,看着陈灵手中的糖果罐咽口水。她记得余夏最狼狈时的样子,头发打结,穿着一双破草鞋。
听福利院院长说余夏父母双亡,是从大山捡回来的孩子,若是晚几天发现或许已经没命了。
刚到福利院那会余夏不爱说话,常躲在角落像是害怕什么,福利院的孩子只有陈灵同余夏说话,也只有陈灵能读懂余夏说的话。
后来城里来了一户人家,两夫妻特别有钱想要收养孩子,陈灵意外得知消息后开始教余夏和正常人沟通。
临走时,余夏抱着她小腿哭得死去活来,还说以后每年都来福利院看她。
“骗子……”陈灵呢喃地说。
再后来余夏成为高不可攀的存在,也是陈灵需要抬头仰头的月亮。她试图摘下月亮,伤了对方也伤了自己。
陈灵抹干净眼泪,从兜里摸出几颗糖果,彩色包装纸特别廉价的糖果。她往余夏掌心了塞了几颗糖果,声音恢复儿时那般亲昵。
“心愿,生日快乐。”
她没忍住叫了余夏被抹去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福利院的人知道。
陈灵弯腰捡起地上衣物,走了两步回到床边,俯身替余夏扣好纽扣,拨弄余夏因汗水黏住的发丝,又替余夏掖好被角这才离开。
她不打算将月亮占为己有,只想让月亮高挂于空。
“心愿,她们欠你的我会替你一一讨回来。”
陈灵回到自己房间坐到窗前,她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里全是关于余夏的一切。
她暗恋余夏,但并不打算告诉余夏。
前一个月的日记中,笔记凌乱,写下想要质问余夏的话,还有一些歇斯底里的愤怒。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不是答应我每年回来看我吗?为什么做不到,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