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卓玉宸这才觉出来哪儿不太对。
好像赤月是自己的侍卫来着,没错吧
卓玉宸还在心底默默吐槽,那边已经被郁漠一把拽到身边:“磨叽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耽误这么长时间?你这傻子赶在天亮之前把你送回去。”
原想着郁漠不在身边,自己也好将郁府的事告知池家,却没想到这次竟然郁漠也在,这下可就没了办法,只能再寻机会让赤月送信了。
——“我听说,你第一轮试验的时候,同组有个考生提到了我?”墨雪抿了口茶,这才终于开了话题。
“刚刚和郁小公子提到了那个考生,据说他还是跟你同一间寝舍?你可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之处?”
卓玉宸将原先和郁漠提过的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墨雪。
墨雪听完之后也是沉吟:“这巫蛊之术在京中可是禁术,一次两次背地里偷摸着些也就算了,这人倒是大胆,竟敢拿到明面上来。”
“你说他试验前还给自己卜了一卦?”
卓玉宸点了点头。
“这就奇怪了,若是常人能有这般能力?神神叨叨的人我是见多了,但你若说他第一轮试验冷不丁答了一个和司乐局毫无关系的我。不恰恰就是在赌?若我不来,那他可就不仅是被淘汰了,他们永城也算是跟司乐局结了仇,郁小公子,你觉得呢?”墨雪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转头看向了郁漠。
——“是有些不太正常。我前几日和家里来信,永城确实有个艺举生来京。但进贡院搜身时,并没有搜出来什么符篆、罗盘,因此并不知道他这些东西究竟来源何处。”
卓玉宸夹在郁漠和墨雪中间,只有在一旁应和的份。
——“实在不行你就搬出来,哪怕跟梁沛住一起,也比跟那什么骆元青好。”
郁漠自己说着倒是好听,卓玉宸偏偏最听不得这个小屁孩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的模样,不禁冷哼了一声:
“停停停!我说你个小屁孩哪儿来这么多事儿?他只要不害我不就行了?他爱算就算,只要不害到我头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不是更好?”
“再说,我若是真搬去跟梁沛住在一起,那岂不是更糟?那不就等于昭告天下,沛城与梁家有关联,不等于直接把梁家也推入火坑吗?”
卓玉宸这么一问,郁漠总算是闭了嘴,墨雪也是沉默。
总算是把这个话题给绕了过去,卓玉宸看他们二人只见卓玉宸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平摊在桌上:“这是今早下了早课之后,云歌给我的,我想着,这或许要比那个骆元青更重要些,也更危险些。”
——“云歌?那个小丫头片子又在掺和什么?”郁漠一听云歌的名字就皱眉,那个姑奶奶,早就跟她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让她少掺和这些,偏偏人家是一点儿听不进去。
但是看着墨雪读信时越发紧皱的眉头,郁漠这才意识到这事儿仿佛没有那么简单。
墨雪把信交给郁漠时,眉头依旧毫不舒展:“云歌郡主幸亏是云歌郡主拿到了这封信。若是若是他人先行拿了这信,我们的境况可就麻烦了”
郁漠瞬间感觉手中的信仿佛有千斤重,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把信拿在手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起来:
——“现已查明此次进京的沛城考生卓玉宸的身份。”
——“此人并非池影、姜飞白二人血亲族人,是为沛城酒楼琴师。此人年少坎坷,如今为池府所用。后可收买之,自然无需忌惮沛城之势。”
——“若收买不然,也可囚禁之。重阳将至,后可寻机探听之。”
读完这封信,郁漠只觉得一股冷汗附上脊背,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震怒:“这妖后好毒的心肠!她害了一个曳哥儿还不够?!!这下是又将手伸到卓玉宸身上了?!她手上到底要沾上多少人的血才愿意罢休!偿命、偿命!我要叫这个妖后偿命!”郁漠喊完便去拔腰间的佩剑,幸亏卓玉宸眼疾手快地拦下。
“你做什么?你就能杀她了?你祖父忍了她多时都没能找到机会,就凭你就能杀了她?你再嚎两嗓子,不用那妖后把我带进宫里,咱们几个明日脑袋就能落地!”
郁漠被卓玉宸吼了几嗓子才终于冷静下来。
——“玉宸,你看了这信之后有何打算?若是需要我帮你与沛城取得联系,我可代劳。”
——“玉宸在此谢过师父,但玉宸还有一个法子。只是这法子恐怕有损师父的颜面,也不知道师父是否介意”
墨雪却是被卓玉宸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颜面?你这是要做甚?”
卓玉宸侧过脸朝着其他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三人附耳过来:“如此”
次日,卓玉宸顶着两个熊猫眼从床上爬起来。昨夜促膝长谈倒是尽兴,等到一大早要爬起来就不好了。
原来在现代时还算好,自己就算不去也不用担心教授每天都会点名,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说自己现在的考官是墨雪,就算是其他考官,现在他们去听学都搞得像打卡签到一样,根本逃不了一节。
等他挣扎了半天,总算是能把东西都搞完,自己也全都洗漱完毕,这才看见骆元青不知什么时候又不见了踪影。
害,这可能就是卷王和关系户之间的区别吧
卓玉宸正伸着拦腰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讲堂,却看见一群考生们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他本也没怎么注意,但是怎么听着听着,自己的名字和梁沛的名字都冒出来了?他俩最近也没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