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应,耳边只剩下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连玦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
正在他沉思之际,一道低哑的声音缓缓从右后方响起,惊的连玦绷紧了后背。
“客房服务?哪种客房服务?”
身份地位再贵重,到底也是跟那些酒囊饭袋一种货色。
情况姑且还算在可控范围内。
连玦此时反而安下心来,佯装出一副清纯无害的模样,仓惶道:“先生,我不做那种东西。”
啪嗒——
房间的灯被打开。
连玦眼眶中溢出来几滴生理性泪花,眯起眼打量着斜靠在沙发边的男人。
脚下的皮鞋质感不错,看纹路肌理大概是牛皮,款式他没见过,应该是纯手工定制。
身上的衣服大概是某奢侈品店的秋季限定款,均价六位数。
陈行间上下扫了连玦一眼,抬手拿起桌边的酒杯。
香醇的酒液在杯中转了个来回,荡漾起酒香,手腕间的羊脂玉镯顺着紧实的小臂滑落,斜斜挂在腕骨上。
连玦诧异,目光不自觉粘在了那玉镯子上。
品相极好的羊脂玉,放眼望去找不到半分瑕疵。
万恶的资本主义。
陈行间今晚要是够大方把那镯子直接塞给他,他就能攒够一千万直接从酒店毕业,再也不用低三下气看着别人脸色讨生活。
连玦收起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半跪在桌前整理着桌面杂物。
下跪的技巧,角度,力道,全部都经过控制,他都曾经演练过千万遍。
领口处随着他身形的晃动倾泄出一小片春光,白瓷一样的锁骨掩映着水晶吊灯的亮光,腻的晃眼。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玦的手腕一抖,打翻了桌上的酒瓶。
鲜红的酒液从瓶口喷洒而出,顺着陈行间的裤脚下流,没入地下的羊绒地毯上。
陈行间眸色兀自深沉了几许,眸光落在连玦露出来的半截锁骨旁。
连玦颤动着眼睫,身段瑟缩,小心翼翼抬头:“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盈盈水光快速蓄积在眼眶之中,像是被粗暴拎着尾巴拽起的小兔,可怜巴巴地蹬着自己悬空的后腿。
陈行间坐在沙发上,随意将翘起的双腿落下,右脚脚尖抵住了连玦的大腿。
纡尊降贵一般,他沉声开口:“打开。”
连玦泪意朦胧,端出来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先生,我不会。”
连玦将脸微微侧开,泪珠要落不落,贝齿紧紧咬住下唇。
屈辱、胆怯、畏惧等情绪恰到好处地在他脸上交叠。
做足了不谙世事的纯情模样。
陈行间好似嗤笑一声,抬起手摸上了连玦仰起的小脸。
手掌向下滑落,虎口卡住下巴,指尖用力碾过抿起的唇。
“装纯没意思,我的耐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