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鹅,你要干什么?非礼勿动,你不记得了?”
“大家都可以玩,凭什么我不可以?”胡小鹅不理解,“你肯定也玩过,而且玩得比我好呢!”
“我没有。”张祐海冷下脸了。他一向是一副看着好脾气的容貌,自从离开岩下村到了城里,更是喜怒哀乐不外现与人,可在胡小鹅面前,他还是“有声有色”的。
“君子洁身自好嘛,我听厌啦。”
胡小鹅不爱喝酒,讨厌热闹,所以没喝几杯。
不过现在为了尽快脱身,装作醉醺醺的样子:“你以前不是还跟我说过,杀人偿命,伤人是天底下最大的罪过……可你现在呢,难道你一个人都没害过吗?你扪心自问,钱庄里的钱都很干净吗?你睁眼看看对面的场子,多少人家破人亡啊!不是你们害的吗?现在反过来又教育我?老子只是想睡睡女人,又成了肮脏下流,在你眼里罪不可恕了?”
说完抬脚便走。
——它其实没什么坏心思,虽说知道自己可能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但的确也说的都是实话嘛。
它只是很想和女人睡觉,自从听多了男女情事之后一直挺想的。
它就是好奇,非常非常好奇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后来岁月流淌间,那晚与女人肌肤相亲时的感受,闻嗅到的气味、感受到的颜色温度均已失了颜色。
反而记得更清楚的,是半夜里从床榻上睡醒,回过味来,回忆起自己被张祐海拉住那会儿闻到的气味——“嫉妒”的气味,“疼痛”的气味。
它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昨天大概是狠狠惹得张祐海生气伤心了。
它换下昨晚酒气烘烘的衣服。衣服上还沾着女人的脂粉味和体味。
它在凌晨时分灰黑色的街道上走,像走在寂静的森林里,走在狭长的乡间小路。它回张祐海与它租住的院子里,绕到张祐海的房间去。
它撬门一把好手,施法抬抬门闩的事罢了。
张祐海也习惯它进门,被惊醒,只抬眼皮看了它两眼,往床里挪挪位置。
“酒醒了?”他轻声问。
它想了想,回答:“没。”
它伸手抱他。张祐海没拒绝。
于是它又学着昨晚女人们教它的样子亲他。
这回张祐海挣扎了,但很快又安静下来,含糊地说:“你刚尝过女人还不够,又到我这来撒泼……你那么脏,万别害我得了花柳病。”
“不脏的,洗过了。”
“你现在诓人伤人的话随口就来。也是了,狐狸不就是这样?”
“没有。我不骗你的。”
“你心里憋着对我的怨恨。你怨我把你带到这个人世间来了。”
“没有。我之前说的都是浑话,喝醉了嘛……”
那时候张祐海还年轻,瘦条的身子骨,它变成大狗扑上去玩闹都能把他压得动弹不得,变成人形更是轻轻松松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