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命不好?”
“她那个老公,就是你说的那个叫周波的,完全就是个废物,天天在家不知道搞什么,也不出去工作,我还经常听到她家传来打骂和砸东西的声音,很是激烈的样子,第二天就看见小满身上有伤,我怀疑周波家暴。”
“你发现周波家暴报警了吗?”
大妈摇头:“我那就是怀疑,万一是我想错了呢,再说了,小满自己都没报警,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当我得知小满逃跑的时候,说实话,我心里还挺高兴的,你还没告诉我她现在过得好吗?估计重新嫁了人生了小孩吧,嘿嘿。”
“她……死了。”
“啊?”大妈一愣,眼底露出一抹悲伤:“多好的孩子呀,怎么说走就走了,她怎么死的?”
“火灾。”
大飞没再透露更多案情,感谢过后继续找其他人询问。
半天过去,他和吴沉斯在社区咖啡馆集合。
他吹着空调,不停用手捏着衣领透气,他快要热化了。
“真是岂有此理!我还以为那个周波是个好人,根本就是个家暴男,他刚才倒是一点没提自己这些破事,还好意思怪张小满逃跑!说什么张小满啥都不和他说,敢说么!”
大飞骂骂咧咧。
吴沉斯望着窗外,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穿着素黄色衣服,背着书包,一双像黑溜溜的葡萄的眼睛看上去是那般无助,和他当年从汽车后视镜看到的一样。
如果他当时能够下车该有多好,也许张小满就不会遭遇这些了。
他并不确定张小满是不是骊山宅案件的关键钥匙,他只是想要更多地了解她,似乎这样能够弥补一些他失去的东西。
他不想和专案组的那些人一样,向瑞可放过几个屁都想调查清楚,却忽视同为受害者的张小满。
他不想张小满被彻底忽视和遗忘,就好像她从未来过,没人知道她的过去,了解她的一生。
天色已晚,他们决定明日再去大地疗养院。
海城城市不大,没有太多高档的酒店,而且他们出差的费用也不足以支撑他们入住太贵的酒店。
吴沉斯将大飞带到一处快捷酒店。
大飞打量了一下:“老吴,难得出来出差,要不我出钱,咱们住好点?”
他家庭富裕,其实还算能吃苦,就是对这住有点讲究,他总觉得这种酒店的被子没洗干净,躺上去就像有无数小虫在爬,弄得他浑身发痒。
哪知少量的高档酒店早就订满了,没办法,对比之下,还是这家快捷酒店靠谱。
大飞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进去。
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吴沉斯不在房中,大晚上的人还能去哪?
吴沉斯去到了楼顶。
楼顶坑坑洼洼,蚊子苍蝇旋转跳跃,他躺在地上,单手枕在后脑勺,仰望着,星空灿烂辉煌。
“你怎么跑这来了?发善心喂蚊子?”
大飞在房里玩手机玩得没电了,无聊之下也跑上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