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朴明指了指他肩上的季丫:“季兄今日要带着她出去玩吗?”
季子漠:“不可?”
周朴明:“也不是不可,若是带着小姑娘,咱们就去不得勾栏瓦舍了。”
周朴明说的勾栏瓦舍在北大街上,说是勾栏瓦舍,在季子漠看来,就是一个古代的娱乐场所。
说书,唱戏,皮影,杂耍,鼓瑟吹笙,蛐蛐,斗鸡,木射,赌坊。。。。。。应有尽有。
青楼则是在另一处。
季子漠笑道:“为何不能去。”
他边说,边往北大街走去。
几人在忙追上。
“一个女孩,怎好去那种地方。”
“女孩为何不能去?”
“传出去名声不好,以后说婆家艰难不说,夫君也定是嫌弃。”
“这样的婆家为何要说?这样的夫君要他作甚?”
不管别人如何想,季子漠觉得女孩总该多见些世面,见的多了,才会有自己的思量。
他平日玩什么,就带着季丫玩什么,季丫问什么,他毫无遮挡的回答。
赌坊外有人坐地哭爹喊娘,有人笑成傻子一般的走出来。
季子漠带着季丫看了会,指着笑成傻子的人,低声说:“看来他赢了不少,不过,怕是拿不到家了。”
季丫不懂的问为什么。
季子漠没直接说为什么,反正也无聊,带着她悄摸的跟在那人的身后,出了城的小道上,几个拦路的劫匪把那人的钱抢了个干净,又打了一顿方才罢休。
那人挨打痛苦喊救的时候,山坡上的季子漠冷眼看着,季丫害怕,他手抬起又落下,未曾捂上她的双眼。
等那人颤颤巍巍站起身,骂骂咧咧的往家去的时候,他和季丫说,那些是赌坊的人。
他说:十赌九输。
他说那一个赢是给别人看的,开门做生意,有人赚了钱,发了财,其他人才会痴迷的砸钱进去。
最后,他隔着帽子摸了摸季丫的头,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另外一个人说,他说:所以,一辈子别碰赌了,有了钱,就好好的过吧!
季丫被刚才打人的场面吓到,此刻紧紧抱着他的腿,重重的点头。
他牵着季丫走着下坡路,吴苍明折扇点在掌心,赞叹道:“我以前还挺瞧不上读书人的,现在看来,读书还是有用的,做事聪明不说,看事也清晰,神童不亏是神童。”
周朴明听着话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线:“你家是开书肆的,还瞧不上读书人?”
吴苍明哎了声,道:“对外肯定不这样说,你看我穿的书生样,就是屈与我爹的威压下装装样子,我看见那群之乎者也的人就烦,但是我现在有点瞧得上了。”
随后道:“我明天要在家里看看书,不出来混了。”
郭子方嘴角抽了抽:“三字经会背吗?”
吴苍明身子僵硬住:“会背前面一点。”
痛苦道:“这不能怨我,我这一看书就头疼的毛病,我爹都没办法,从小到大挨了多少,也就这几年我爹才开始认命起来。”
“算了算了,我明天还是继续出来玩吧!别书看不进去,又头疼的睡不着了。”
几人往前走,郭子方瞧着给季丫够柿子的季子漠,低声道:“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子漠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