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一切有为法,皆是因缘和合。
即便是孽缘,即便是苦果。
母亲说为了温家的既得利益,后面的长篇大论温岁听不懂,最后她说——
“嫁去祁家要多忍让,当一个好妻子,爱情是可以牺牲的,我知道岁岁很乖,一定不会让爸妈失望的。”
“你姐姐的性格和祁鹤犯冲,我也问过她,她暂时对祁鹤没有感情,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对啊,”温如故道,骄傲地扬着脖颈,“我干嘛要嫁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犯贱吗。”
结婚后的没几天,祁温两家联合成立的新兴公司上市,在商圈引发又一轮的动荡。
温岁坐在空荡的卧房,阅读着新闻,冲调的咖啡亦不再冒着热气。
她刷着朋友圈,看见姐姐新发的甜蜜状态,围观他人的浪漫和幸福。
日复一日,温岁站在疾驰的地铁里,望着窗外快速飞过的白色光点。
下一站,榕官路。
祁氏别墅。
她看见林管家站在铁门外,气势恢宏的别墅城堡灯火通明,他彬彬有礼地迎接:“温小姐,请跟我来。”
走进会客厅前,温岁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她扬起浅浅的笑容,推门迈入。
祁鹤是家中独子,今天他堂弟祁漱礼也在,正兴致缺缺地窝在沙发打游戏。
温岁在旁边站了一会儿,颜明萤下楼:“漱礼,你嫂子来了怎么不招呼?”
温岁摆摆手说不用,她弯腰虚点了点少年的屏幕,“按这个,走这边。”
他正苦于关卡的难过,忽闻清丽的女声,病急乱投医,女孩指导得有条不紊,随着屏幕出现红色的“过关”二字,他长舒一口气,仰起头望她。
“你好,我叫温岁。”
祁漱礼回忆须臾:“我记得你,你是祁鹤哥哥婚礼上的新娘,没想到你游戏水平还挺高,这关我和我同学都钻研好几天了。”
“之前玩过。”温岁抿嘴笑。
颜明萤走到二人身边,“漱礼这孩子啊就是不学无术,岁岁,你怎么没和阿鹤一起过来?”
她垂眼:“我东西落家里回去取了,就让他先来。”
颜明萤点头:“刚刚他进来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我以为你们吵架了,没事,先去吃甜品吧。”
女人走在前面,祁漱礼暗戳戳捅了捅温岁的胳膊肘,“姐姐,以后带我一起玩呗,我要狠狠超越我那帮同学,让他们都羡慕我。”
温岁为难地压低声音:“可是伯母说你不学无术”
“听她瞎掰,我就偶尔玩玩,而且我成绩不差的好不好,班级前三,超稳定,从没掉下去过。”
女孩略带崇拜地望他,“好厉害。”
祁漱礼吸了吸鼻子,果然她这双眼睛太澄澈,骗她有些于心不忍。“倒数前三稳定得从没去过倒数第四。”
“”
几人入座,祁漱礼鬼鬼祟祟地还想和温岁聊天,猝不防身边的椅子被拉开,祁鹤坐下来。
他一下子噤声,如坐针毡。
原因无他,如果你坐在一对新婚夫妻中央,被夹成肉饼,还要受到颜母眼神的巡视,也会如此煎熬。
温岁只管静静地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