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见她目光莹润,像珠玉上流转的光。眸色紧了下,摸到裤袋里的打火机,捏在掌心把玩。
路桑知道他烟瘾大,想让他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又没有合理的立场。
路桑轻轻挪开视线,盯着墙角冒出的一束小草看。
倏地,纤腰被人揽了一把。
沈辞把她拉进怀里。
想把她揉碎在骨肉里,又怕吓到她。
少年身上清爽冷冽的味道笼罩下来,压抑在胸膛的情绪翻搅涌动,快克制不住了。
路桑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没有挣扎,而是轻轻抱住他的腰。忽然,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好奇地捏了下,给人的感觉像刀柄似的。
沈辞灵活地抓住她那截不听话的手腕,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小同学,别乱摸。”
沈辞吐出一口忿忿然的躁气,松开她,把那东西从腰间拿出来。
——是一把黑色短柄的军刀,刀刃在银辉下寒光雪亮。
路桑愣了下,微微瞪大瞳孔。忽然明白了在包厢门口,沈辞那个隐含侵略性的小动作是什么意思。
“路桑,如果当时不是你拦着我,我可能……”他停顿了下,撩了撩唇角,低沉散漫的嗓音流泻而出:“……会扑上去咬死他。”
沈辞心里跟明镜似的,吴老板没敢动他的原因,一方面是念在当初的恩情,如今他的一把火算是那份恩情烧得一干二净,另一方面则是顾忌他身后的沈家。
沈辞紧了下拳,所有耐心在吴老板对着路桑露出那觊觎的目光时彻底告罄。
“咬死他”可不是玩笑话,那一刻他恨不得扑上去挖掉他的眼睛。
好在小姑娘站在分界处,把他从黑暗的深渊拉回光亮底下,唤回了他的理智。
地下室那几箱酒烧了都算轻的。
“怕么?”他淡淡问了声,瞳孔深深。
路桑的视线从那柄军刀身上悄然挪开,忽然拉起他的手,冷白的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是在包厢和那保镖正面交锋时不小心蹭伤的。
小姑娘垂着纤长的眼睫,对着伤口轻轻呼了呼。
没有回答却胜似回答。
旧房子的阳台上开满了野蔷薇,夜风一吹,粉粉软软的花瓣洋洋洒洒落入巷子。
沈辞有一瞬的怔神,盯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看,冷白细长的指尖掸掉那枚小花瓣。
顺势往下,捏了捏小姑娘柔软的耳垂,嗓音低磁:
“小哑巴,老子想当你男朋友,给不给这机会啊?”
路桑动作顿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睁着懵懂惊诧的眼眸看他。
沈辞倾身贴近,又重复了一遍:“小哑巴,老子想当你男朋友,给不给个机会啊?”
明明求人的是他,却带着一股子嚣张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