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思不去想的画面再度重现,施慈脸热,不好意思道:“我当时以为你会躲的……”
听出来这话里藏了几分不认账的无赖,顾倚霜扬眉:“那这次呢?直接杀到我家来耍流氓?让我躲都没地方躲?”
说着,他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药。
又想起门卫的形容,嘴角多了几分弧度。
嗯,确实看着像有人生了重病。
才不想认“流氓”的名号,施慈存心赌气,嘟囔:“那我现在耍一个,你躲吗?”
顾倚霜扬眉,干脆放开了怀里的狗,定定看向她:“上次不是答应过你了,不躲。”
两相对视,施慈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捏了把。
几近骤停的抽搐感,连带着呼吸都一并罢工。
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仅存的理智把弦绷紧,担心又做出什么破坏距离感的事,她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他只是把这些玩笑话当踢皮球一样又踹回来。
不能,也不可以当真的。
但……真的好难。
客厅内毫无征兆地陷入安静,看清她脸上的百转千回,顾倚霜眉心紧了紧,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路数、哪门套路。
没脾气地弯了下嘴角,他想,大概这是荒唐之前。
明月“顾倚霜,你好追吗?”……
顾倚霜确实是因为宿醉才发的烧。
但他不太想承认,自己连夜把人喊出来喝酒的原因,是因为被一个无名无姓、没头没尾的脸颊吻搞乱了阵脚。
想起昨夜季成羡揶揄自己的话,他愈发觉得自己像有病。
“谁这么大本事能让你憋屈成这样?那位施小姐?”
这个问题他当时没答,但现下再去想,没有第二个答案。
呼出一口浊气,他承认,自己还是做不到像圈子里其他人一样游刃有余,能把男女关系的界定玩得那么模糊又混乱。
“嗷呜!”
响亮的吠声打破焦灼,胖乎乎的阿拉斯加犬似乎很不满这种气氛,在两人身边绕着圈小步踱。
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狗,顾倚霜的注意力反倒是放在她因为被吓到,而不自觉颤动的眼睫上,
施慈率先抽神,指着问:“它是不是饿了?”
“刚喂过,应该就是嫌没人陪着玩无聊了。”扶了下后脖颈,他懒洋洋地说。
“这么黏人呀,”施慈笑了,说着便蹲下身,将热情的小家伙搂抱进怀里,一边帮它顺毛一边揉下巴:“它有名字吗?”
顾倚霜眯了眯眸。
实话讲,施小姐岔开话题的技巧实在一般。
不动声色地轻叹一声,他玩心一起一伏,干脆也慢悠悠地蹲下身,抬臂去摸狗:“所以,你大老远来找我一趟,就是为了摸狗?”
施慈的手僵住了,小心翼翼地又去偷瞄,不曾想被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