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莲“哦”了声,沉默了几秒,又问:“你们谈恋爱了?”
夏薇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时日和祁时晏的相处,才小心措词地回答:“还没有。”
一个“还”字说得微妙。
现在还没有谈,努力一下,或许以后可以谈。
谁知马玉莲不是来鼓励她的,而是说:“薇薇,妈妈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夏薇听着那语气,敷冰的手停住了。
“祁时晏是小荷的未婚夫,他们俩半年前就已经订婚了。”
“……”
冰块在毛巾里融化了,滴出冰凉冰凉的水,从膝盖青肿的地方顺着小腿往下流淌,蜿蜒出几条曲折的水沟,凉透肌肤。
“这是家族联姻,他们祁家老爷子定的,举足轻重。”
“……”
“等婚期确定下来,他们就会结婚。”
“……”
夏薇整个人都僵硬了,弓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毛巾里的冰水流淌得很快,有些直接从小腿肚滴落到床单上,像流不完的泪,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薇薇,薇薇……”
“我知道了。”
夏薇挂断电话,将毛巾丢开,屈膝抱住自己,半边脸贴了贴那青肿的膝盖,眼底一片茫然。
这就是祁时晏出现在孟家的原因吗?
他们在讨论婚事?
没多久,门口传来动静,沈逸矜回来了,买了晚饭,还有很多卤鸡爪,卤鸭爪,和烤猪蹄。
沈逸矜以为夏薇伤得是脚,所以买这些回来给她以形补形。
夏薇看着憨憨又可爱的闺蜜,收拾好心情,说:“矜矜,你真是太好了,就我们俩过吧,让男人都滚蛋去吧。”
沈逸矜拿盘子装菜,一一摆上餐桌,笑着回她:“我没问题,你行嘛?你能放下祁时晏?”
夏薇捋过自己额前一缕碎发,尖尖的下巴傲娇一扬:“不就是个风流浪子嘛,有什么放不下的?”
“哟哟,15岁喜欢上的,八年了,夏薇同学,人生有几个八年啊?你八年都没放下,现在耍什么酷?”
沈逸矜一针见血,笑着拿手指往她心口上戳了戳。
夏薇气短,耳根上一热,就是薄红一片。
是的,八年了。
她喜欢祁时晏八年了。
只是这份喜欢,像裹了一层蜡,埋在她心底,不见天日。
直到最近几次遇到祁时晏。
那腊封的种子像是蠢蠢欲动,想破土而出。
但是就刚才,马玉莲的电话将她打回了原形。
喜欢了八年又怎样,注定不可能有结果。
她知道按祁家的尿性,他们的子弟都是要商业联姻的,祁时晏也不可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