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每天家里有这么个噪音制造器可咋整。
偏偏是肖落越为难钱澈越爱逗他,经常喜欢把崽往肖落那里一塞,她自己转头去开会。
毕竟觉得烦恼也没什么不好的,能为这些细小的琐事的烦恼,某种意义上不正是证明了,生活安定得没有什么其它另外值得烦恼的事情了。
没有打打杀杀,没有阴谋诡计,面对着那么丁点大的小孩,肖落唯一需要烦恼的,就是怎么让这小东西安安静静地睡着。
疼过这么一场,肖落有些困倦,但又看见床脚还有没看完的档案,一时间内心有些挣扎,但谢柏群很快让他没有挣扎了。
青年的声音清润动听,在他耳边蛊惑似的说:“睡吧,休息一下再看,我在这儿和你一起。”
第二天肖落按着生物钟起床的时候,某位??的谢警官已经不见踪影,桌面上摆着两页替他整理好的学生信息,最上面还摆着一张字体颇为飞扬的留言:
“拿走不谢,需要你的田螺男朋友请给发消息,随叫随到。over。”
番外14
肖教官是个魔鬼。
这位教官不凶,说话声音不大,也几乎从来不骂人,但是他的要求是最严格的。
每个项目开始之前,他会让每个人都完成一次,以最优秀的学生成绩作为合格线,剩下的人必须达到全班第一的水平才算合格。
后来队里私底下商议着大家放放水,把及格线拉低一点。但肖落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没尽全力,那天肖落还是按照第一名成绩作为及格线。
但是作为补偿,第一名的徐召同学被训得像条狗,一直到只有趴在在地上喘气的力气,肖落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慈爱地说:“班长,不错,我一眼就看出你还很有潜力。”
经此一役,杀鸡儆猴,之后的第一名也不敢放水了。肖教官非常满意。
徐召他们天天累得魂不守舍,也没有时间去闲话。
因此是一直到了即将去滨海演练场训练之前,所有方队集中,一起上理论课的时候,他们这个方队才听到了别的队的人对于他们的教官的评价。
肖落自己也觉得有点讽刺,他拿着谢柏群和他一起整理的教案,一直到走上讲台的时候都觉得好笑——竟然是让他来讲面对审讯应该怎么办。
其实这个安排没有什么不合理,肖落之前执行的任务的特殊性摆在那里,他上过很多节不同专家授课的审讯课程,甚至包括一些耐药性训练,他知道如何在面对审讯的时候能够保持清醒,也知道如何继续伪装下去,这些东西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就连同他的忠诚一并。
大教室不太安静,有些私底下交谈的窃窃私语。
肖落有一点耳鸣,今天早上的早餐太油腻了,他没吃几口有点反胃,这会儿简直像是低血糖犯了。
但肖落知道自己不是,昨晚谢柏群给他捎带了一小罐蜂蜜,给他泡在保温杯里,他起床之后喝了半杯,再怎么也不至于低血糖。
他只是想逃避而已。
徐召在底下也在皱眉头,他没有太关注过之前网上那些消息。
对于颇为轰动的那个直播投票的事件,徐召也一直当是谣言。毕竟一个法治社会里,法律的尊严是不会允许依靠投票就去决定人的生死的,徐召一直是非常单纯地这样相信着。
但是这会儿从铺天盖地的议论纷纷里,徐召才意识到好像之前那事儿是真的。
不仅是真的,而且他们的教官,就是那个事件的当事人。
徐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自己队伍里的白树期一眼,被称为百科全书的白树期,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白树期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轻轻点了点头。
讲台上的肖落握着水杯深呼吸了几次,其它教官用眼刀示意了自己管教的队伍,脾气爆的直接点了名,让那几位话多的下课之后去操场上大声朗诵我和我的祖国一个小时。
这会儿整个教室终于安静了下来,肖落朝其它几位教官点头致意,在谢柏群他们将案子收尾之后,这事儿在系统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同期的教官也大多听校长提了几句,对肖落算得上客气。但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肖落也就无从得知了。
肖落按照原定的教学计划正常开始了授课,课程的时间有点长,讲到后来肖落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发虚,背后出了很多汗,他不着痕迹地靠在黑板上,说:“课程差不多结束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的举手提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了一会儿,有人慢慢举起了手,肖落不认识脸,是别的方队的。
“报告教官,我想请问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前面很多都是说要怎么保持清醒或者怎么发出求救信号等待救援,但是如果救援不会来了呢?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吗?”
肖落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干涩,于是他缓慢地拧开了杯盖,战术地喝了几口水。
但还是觉得渴,不由得干咳了两声,他就在众人的视线了沉默了十几秒,才说:
“那就想办法自救,等待机会,伺机逃脱。这种情况其实和前面讲的差不多,保持清醒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清醒着你才有可能抓住机会,你最虚弱的时候,也是对手最怠惰的时候。”
“如果保持不了清醒呢?”这个问题几乎是抬杠了。
那个方队的教官听到这个问题就黑了脸,几乎脱口而出那你就等死吧,这节课很多事件不就是在说怎么保持清醒吗。
但在他骂人之前,肖落先出了声:“那就靠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