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微亮,白起便已醒来。他缓缓推开房门,迎着晨风走出这间简单的驿舍。
山间薄雾如同轻纱般笼罩四周,给这小小村庄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阳光尚未刺破云雾,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在动人的画卷中。
白起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生机。
他漫步于村庄之间,感受着这个新生的世界,微风拂面,耳畔轻声漫过,仿佛诉说着某种未解的启示。
而在他的眼底,百草丰茂,鸟兽自如,仿佛整个自然界都在为他祝愿。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虽已换了一副身躯,然内心深处还是那颗坚毅而未曾动摇的武将之心。
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继续沿着小径前行。
行至村外竹林深处,清晨的阳光洒下金黄的光影,竹影婆娑,地上微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
白起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像是人声,又似山风。
他驻足倾听,辨认出那是某种激动或窘迫的对话,随即循声而去。
在片刻的好奇之后,视线透过竹林稀疏的缝隙,落在了不远处的开阔空地上。
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在聚集,从神色和动作看,似乎为一些小事争执不休。
在他们中心,有一个少年静静地低头坐在石上,双手捧着包裹,显得有些窘迫无助。
少年面容清秀,衣着虽打满补丁,却难掩眉宇间那股英气逼人的气势。
此时众流民似在苛责他什么,少年周身没有丝毫惧意。
白起目光一凝,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与同情。他三两步走出竹林,以一个观景者的姿态靠近那群流民,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说道:“这位小兄弟似乎遇到些麻烦,怎的不问问长者的意见?”
众人一时哑然,不由自主地停下对少年的指责,纷纷转向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有人面露警惕,却不敢贸然开口,似对白起身上无意间透出的威势有所忌惮。
白起趁机慢慢走近,略带询问地望向那少年。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目光与白起相对。
那是韩信,一个具有君子之风的少年,藏于贫困之中的骄傲和无畏。
他望向白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不解,而后似乎瞬间明白了对方前来的意图。
韩信艰难地挤出微笑,略带苦涩地说道:“长者明见。是我与这些兄弟初来乍到,一时误解,还请包涵。”
白起微微颔,略带欣慰地说:“人生在世,难免有困惑。但流水不争,努力竟成,谁能说这些磨难不是当下的机缘呢?”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终于不再言语散去,只余韩信依旧稳稳坐在石头上。
他望着白起,少了先前的拘谨,多了一分探询的意味:“多谢先生相助,在下韩信,必铭记于心。”
白起看着韩信,心生钦佩,温声道:“我乃山间一过客,何必挂怀。少年有志,或可行于八方。”
韩信眼中微微闪动,少许的警惕被白起的言辞和举止抹去。
他起身作揖,然后低声道:“此地虽小,但亦为流民栖身。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白起略一沉吟,缓缓说道:“昔日家姓白,今景随意顺,是一漂泊无依之人。”
韩信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位风采不凡的白起,其实是一个如他一般的陌生路人。
然他没有多问,只静静凝视着白起,心中隐隐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尊敬和亲切似乎在白起身影上看到了某种英雄本色。
两人沿着竹林一边的蜿蜒小道慢慢走着,鼻息间缭绕着草木的芬芳。
白起与韩信言谈时,渐渐了解到韩信自小便失去双亲,流浪辗转于各地,此次不远来此地,原只为追寻一个丰衣足食的生活。
然而世道艰难,很多梦想无奈被生活的重担所压迫。
白起略微怅然,正欲开口安慰,却见韩信略带欣慰道:“人生跌宕,何处会有平坦;既已相逢,此去且听天命。”
狂野的心声虽淡淡透露出无奈,然他的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坚韧。
韩信虽年轻,却已明悟人生真理,白起更感心中不由自主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