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念心口刺痛,可她久居阵前,早便学会了喜形不露于色。
“想要你就拿走罢。”
“抢来的东西,又得几时长久?”
更何况她不日就要出征,这摄政王妃谁爱当谁当吧。
乔飞燕气得咬紧了牙:“那姐姐就看看,我能霸占王爷几时。”
乔安念懒得和她争吵这些,转身回了书房。
直到把门关上,隔绝掉外面的一切声音之后,乔安念才露出疲态。
她望着桌上的沙盘,满脑子都是以前将军府满门出征,她一个人被丢在诺大的空府里,是萧钰衡牵起她的手,说会给她一个家。
现在,摄政王府一切如旧。
乔安念却已经没有家了的感觉。
她重新推衍沙盘,一遍遍安慰自己:感情是会消失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天长地久。
心口翻涌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下来。
乔安念盯着桌上的沙盘,决定接下来的时间都闭门不出,专心养好旧伤,推衍战术,等待萧钰衡军资。
确实,萧钰衡或许也觉亏欠,隔三差五就差人给她送来一块金锭。
同时也会让下人通传一句。
“王爷事忙,等忙完便过来陪伴王妃。”
又过两天,萧钰衡确实来了,只不过却不是来看她的。
他进书房的时候,凌厉的眉眼低垂着,一幅风雨欲来的模样。
以前乔安念很熟悉他这幅模样。
幼时她与太子犯了错,上树掏了鸟窝,拔了大臣的胡子,萧钰衡就这样沉着脸打她和太子的手板。
打完后,他又会背着太子给她上药,喂她吃果脯。
可现在……
“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萧钰衡的声音低沉如刀。
“不知。”
乔安念这几天都闭门不出,甚至和外界传递消息,都是贴身亲卫代传。
萧钰衡眉头皱得更紧、更深:“不知?那日从你这出去,飞燕的身子便一直不太好,今日宫中御医来看,说她已经中毒几日了!”
“如今飞燕已经缠绵病榻,御医说若无解药,只怕撑不过三日。”
“念儿,你实在是让本王失望。”
幼时,乔安念养在萧钰衡膝下,千娇万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从萧钰衡嘴里听见“失望”二字。
为了不让萧钰衡失望,她读书比太子认真,练武比太子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