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揍,这个人就是欠揍!
她把手揣进了裤兜,礼貌微笑:“今天晚上煮翻车鱼给你吃,悬朱先生。”
悬朱疑惑地歪了歪头,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为什么突然提食物?我……”
他悄悄手握作拳,抵在腹部,感觉到了腹中空空后,想起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
他诚实道:“我确实饿了。”
怀着险恶用心的她哑口无言:“……”
最终还是秉承着善良的原则,轻声问道:“早上没吃吗?”
悬朱点点头。
他有时候显得纯良无比,有时候又像魔鬼一样心机深沉。
她叹了一口气:“再等一会儿,我正在返航。”
“翻车鱼好吃吗?”他神情认真。
她更愧疚了,摆手道:“别吃翻车鱼。”
“为什么?因为难吃吗?有多难吃?”他依然在思考着。
她无可奈何地给他解释:“翻车鱼的肉质,按照某个水手的说法,是放进锅里煮、锅都会觉得丢脸的难吃i。”
悬朱愣了一下:“这么一说,我想尝尝。”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片刻后,她才给出了结论:“你想尝也没办法,我的渔网因为你而阵亡了。”
他露出抱歉的微笑:“我会赔给你的。”
返航后,两人回到岛上。
玄坐在角落里发呆,见到那个缁衣黑羽的青年,有些愣神。
“你不是说见过他了吗?”她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撞悬朱。
悬朱偏头看她:“梦里见过了。”
她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真有你的。”
谁家医生这样啊?诊断病人居然是靠梦境观察的。他又是怎么敢确定在梦里见到的人就是他的病人呢。
悬朱慢悠悠地吃早午饭时,绫顿向玄询问了昨天晚上的情况:“睡得好吗?”
玄把那条耳链还给她:“一如既往。”
她想起悬朱说的“除非意识死亡,否则无药可医”。
她接过耳链,走开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玄也正抬头看她,他黑沉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她,让她想起某天晚上,她把玄赶出去了,猴面包树正开花,花朵散发着腐肉的味道,那时他也这样注视她,像抓住稻草一样嘴角紧紧地抿着发力。
她不忍心再看他,走开了。
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梦术持续地掌控他的意识,和寄生虫在意识的角斗场上做正面较量。但她也不能确定时间久了之后会不会造成其他方面的反噬。
更重要的是,她无法离开这里,请不到梦术师,也不知道怎么使用梦术。
她把他带出了诺伊多夫堡的地牢,却没办法把他从意识的牢笼中领出来。真抱歉,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