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错已铸,当务之急还是优先治疗小霏极有可能留下的心理阴影。
声凡提过,小霏这个模样,很容易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如果变严重,很难治疗。
即便何声凡不举荐自家医院的医生,他也会尽其所能寻找最好的医生。
没想到他能这么轻易就同意,何声凡挺意外的,毕竟这种事,务必需要家属知无不言尽可能将事情剖开让医生知其尽。
届时,就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了。
往往这种时候,多数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讳疾忌医。
尤其像羽家这样的世家。
想到这儿,何声凡往楼梯方向又看了一眼,那儿的确没人。
收回目光,他身往后一靠,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连语气都带了几分慵懒,“对了我今天过来,是听说晚些司法部门会上门?所以先过来问问你的意思。”
羽景雍翘腿而坐,姿势和平常没多大区别,气场不开也有些压迫感。
他端着明叔送上来的茶水,在唇与洁白的杯沿相触前,“说。”
“嘿。”何声凡瞧他那样子立马就高兴了起来,“是这样的,以你的手段无非就是以牙还牙报复回去,封面了就是是让陈媚受尽折磨一阵,再送她进去罢了。”
的确,这与羽景雍的打算不谋而合。
他抬眼看着这一派正直模样的医生,“所以?”
“那样多浪费呀?”何声凡拍了一下手边的软皮沙发扶手,弄得离他两米远的易特助眉都挑了一下。
“去年上头批下了我院申请的科研室,”两眉一挑,得意地笑,“特准!”
‘特准’是[特别研究技术部门准许资格证],名字有点长,份量级重。
全国得此资格证的研究院,加起来不超过二十所。
别说用途,光是这噱头就够唬人的。
这下换羽景雍有些意外了。
茶杯离开唇时,他抬眼,瞧着这老友那眉飞色舞中的那得意。
挺扎眼。
惩罚
对上眼神,何声凡咧着嘴笑得有几分痞气,“人呢,犯的罪行该忏悔的忏悔,该付出代价的也不能少一分。所以,不如将那女人送到研究院,为天下人类做出点贡献,也不枉她来这世界一遭不是?”
送进牢房也不过关个几年,就算到时羽家出面施加压力,大不了也就关她个半生,然后再派人时不时给她来点刺激,顶端也就这样了。
可那又能换回些什么?对年幼的羽霏来说,这未必就是抚平她内心伤口的方法。
不如来点实际的。
来点实际就是送去他的研究所?
羽景雍没说话,态度和先前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很平静。
何声凡有点琢磨不透他的态度,不太确定问,“你不觉得……这决定很优秀吗?”
“的确优秀。”
羽景雍放下茶杯,“但我怕你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