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阿棠只是您收养的女儿,只要您跟阿棠解除收养关系,把户口暂时迁出去,我再跟领导说明情况就没有问题。”
沈父点了点头,“这些等阿棠点头再说吧。”
沈邵言有些汗颜,没好意思看父母的脸,看向旁边的柜子,“阿棠说了,她在毕业之前不考虑个人问题。”
“好。”
沈父大笑一声,“阿棠说得好,是应当以学业为重。”
王桂芬不忘往沈邵言身上插了一刀,“你要是等不了,就别去打扰阿棠。”
“妈,我肯定等得了。”
沈邵言脸上是十足的信心。
在等顾舒棠毕业的这些日子,沈邵言也没干等着,时不时给顾舒棠寄封信,送一些他觉得适合顾舒棠的小礼物,每个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会提前把礼物跟信寄出。
更是磨得顾舒棠同意每个周末都会在邮局跟他打一通电话,致力让顾舒棠觉察到无微不至的关心。
顾舒棠刚毕业的时候,正是下乡的热潮,她靠着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份广播站播音员的工作,只等正式的文件下来,便可以到广播站工作。
可这个时候,已经好几年没回大院的雷涵意忽然大张旗鼓地回来,并且丝毫不掩饰,实名举报沈家跟顾舒棠。
举报他们沈家两个儿女没有一个响应国家的政策,下乡建设广大农村,与国家的政策不符。
沈邵言早已当兵,雷涵意此举明摆着就是针对顾舒棠,想要把她弄到乡下。
沈父对这个小年轻的指证,并没有丝毫的担忧,他对着一群热血上头、手臂上带着红色袖章的小年轻轻笑了一声。
沈父弹了弹身上的泥点子,丝毫不惧他们手中挥舞着的刀棍扫把,“小同志们,我不大能理解你们一群人上我家堵门的理由,下乡与否并不归你们管。”
“一切利用手中权利替自己家谋私的人就归我们这些红管!”
“哪怕你是厂长也不例外,必须受到人民的监管。”
喊话的人心里有些骄傲,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他靠着这一套轻而易举把学校好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师弄去乡下批、改造。
“今儿你们家必须出来一个下乡的人,不然我们有权批你们。”
听说这个厂长家对唯一的养女很是心疼,他最爱看这些握着权利不干事的大人物因为他而痛苦了。
“商主任,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沈父看着站在最后的割会主任,眼神直逼他。
商主任躲闪了一下,轻笑一声,“沈厂长,我们也是接到群众的举报,不得已而为之,你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在家待业的养女吗?让她响应号召下乡就行。”
沈父没有商主任想象般的动怒,眼神不明,
倒是刚从房里出来的顾舒棠,轻飘飘地说了一声:“商主任,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