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古筝的声音缓缓流淌,传入众人耳里。
八名舞者陆陆续续地站在圆台上,准备开场。
皇帝看着如此歌舞升平的场景,不由感慨,今年的家宴办的确实不错!
“传膳!”
随着海公公的一声叫唤。
殿外恭候多时的婢女纷纷端着珍品佳肴,进贡水果,朝主厅走来。
这些菜品与往年都差不多,只是盛菜的器皿变得朴实无华。
“张大人,下官记得去年端午夜宴用的是万里挑一的琉璃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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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
“那今年为何用陶瓷了?这陶瓷釉看着不像是名家所画…”
“何来的釉彩,这是画纸,剪的!”
几个大臣用手搓了搓上面的彩绘,真的是剪纸。
都露出鄙夷的神色,“这不是骗人的吗!”
“嘘!小点声,今年是太子殿下亲自操办的宴会。”
一些声音从席下传入慕言酌的耳朵里。
他似乎全然不在意,将注意力全放到父皇那边。
海公公将银针插在每一个菜里,确定无毒后,才端到皇帝的面前。
见惯了各种奢侈的器物的皇帝,立刻就被清一色的陶瓷釉所吸引。
白色的陶瓷上,栩栩如生的画着一个又一个动物。
他拿起喝汤的碗。
一条金色的龙缠绕在碗上。
捏在手心仔细端详,也看出上面的彩绘不是画上去的!
而是剪纸,是糊上去的。
他只道是新鲜!
“酌儿啊!这些精巧的玩意是你的主意吗?”
慕言酌连忙站起作揖,“回父皇的话,今年的家宴的确是儿臣亲自办的。不过您手里的这些剪纸,不出自儿臣之手。”
皇帝疑惑地问道:“哦?那是谁?宫中还有这等能人吗?”
慕言酌缓缓转身,“父皇,这些彩纸都是婉嫔娘娘亲自动手剪的。”
“婉嫔?”
皇帝炯炯地目光投射而来,婉嫔连忙站起身,惶恐不安的解释:“陛下,是臣妾多事了!不该插手太子殿下置办的家宴。”
皇帝看了一眼娇滴滴地婉嫔,心中充满了怜惜,一时间竟然没有认真听她说了什么。
慕言酌见父皇未话,直勾勾地看着婉嫔,连忙解释:“父皇,您千万不要怪罪娘娘!是婉嫔娘娘救了儿臣啊!”
最看不得慕言酌好的太后娘娘,将剪纸扭成麻花,随手丢弃。
“一场家宴罢了!说什么救不救的?怎么你父皇让你主持家宴,办这么些事,倒成了罪过?”
慕言酌低眉勾唇,心想着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他起身走到父皇面前,规矩地行礼。
“皇祖母您这就是误会皇孙了!您久居深宫怕是不知道,今年各地收成不好,父皇还免了很多地方的税收。”
“又因为边关打仗耗光了国库。每每下朝后就见父皇心事重重,儿臣虽然日日在父皇跟前帮扶,但也做不了实际的事。很是惭愧!”
“临近家宴举办,如再想往年一般,恐怕处处要铺张浪费,儿臣这心里难受啊!”
说到伤感处,慕言酌还真眼泛热泪,讲得绘声绘色,尤为生动。
两旁的大臣都投去忧愁地眼光,赞同他的说辞。
太后娘娘恨铁不成钢的盯了一眼他们,身为家臣的几位大人,连忙收起赞同的声音。
“没想到就在儿臣犯难的时候,遇到了婉嫔娘娘,她也是体恤父皇,才与儿臣提起剪纸去奢的意见。”
慕言酌拿起眼前的碟子,十分自豪地介绍。
“皇祖母,父皇!你们现在拿着的酒杯和碗碟都是本殿下亲自去窑里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