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吧。”易洵之放下汤勺,把碗推远,接过身旁伺候的茶盏漱口,接过帕子擦拭。
佣人毕恭毕敬的收拾好碗筷,便也退下不打搅主子歇息了。
明明刚刚瞧着还用得挺香的,怎就突然又转了性子呢?
丫头端着食盒回去周婉凝的院子,伺候在她身旁的老妈妈掀开来看,汤碗里头还剩三分之一。
而后挥挥手,让小丫头把东西送去小厨房拾到拾到。
老妈子回到房中,合上门。
帘帐里头周婉凝半靠在榻上,媚眼如丝的眸子此刻也合上了,只瞧见她拿着一串偌大的檀香佛珠在手里头钻动。
身侧有二人伺候,一人拿着按摩捶子替她松骨,一人帮她按着太阳穴。
老妈子回禀易洵之回来了,只见她嗯的一声缓缓起身,抬手让老妈子扶起,随后使了个眼色,把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
她扶了扶鬓角,然后往熏炉里添了些安神香,凑近炉子轻嗅。
“那丫头没跟着回来?”她直起身,拢了拢身上明黄的披肩侧头看向老妈子。
老妈子扶着她坐在贵妃椅上,递过茶盏:“应该是没的,出了那么档子事儿,她想脱身也难。”
周婉凝听着老妈子的话,很是受用的接过茶盏,勾起一抹笑,掀开茶盖享受着茶香四溢。
她巴不得舒岁安那丫头就此消失,最好这一两天就消失。
那碍眼的贱骨头。
早晨八点三十五分。
西南第一娱记在上班时间,布头条新闻,瞬间登顶热榜。
舒家小姐命硬,克父克母克亲人。
随后,下面配图,甩出几张昨夜有几辆黑色豪车进出过肖家。
而其中一张,是舒岁安合眼半躺在叶君尧车驾的照片。
虽然模糊,但足以博得眼球。
一时间,话题引爆全城。
舒岁安还未下楼,便听到下头传来叶君尧那怒气满满的声音。
是给那娱记施压,叫那边立马撤掉新闻,如此污蔑无辜的人,胡编乱造一通,枉为作为媒体人了。
不知道话筒对面回复了什么,只见叶君尧气得咬紧了腮帮子:“若是你们这般顽固,走法律流程。”
说完,把手机狠狠地扔到茶几上,响声大得让已经在他后头的舒岁安也惊了一惊。
“随他们怎么写吧。”舒岁安适时开口。
睡了一觉,人瞧着精神头好了些。
叶君尧拉过她的手探了探温度,还是有点凉,随后把她安在沙上,让她歇着。
只是她怎么能安心歇着,外头满城风雨都是她的丑闻了,现如今不仅仅是她,还有她身后的易家,估计也挂上了恶名。
只是娱记不敢直接拿其余几家开刀,只能把她这个三不沾拉出来造作一通。
早上醒来的时候,舒岁安已经知晓了。
甚至不用点开热搜榜,信息推送已经弹出来吵醒了她。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的手机疯狂的在她手中震动,不安从她心头处蔓延开来。
不到三秒,叶君尧的手机也适时响起。
舒岁安点了接通,开了免提,是肖晨。
话筒里的肖晨宣布今早凌晨五点五十一分,抢救无效,肖洺晖失去生命体征逝世。
她面无表情的听完,眉头紧皱。
只是话筒里的人还未挂断,缓了一阵又开口。
清晨,肖家另一侧的卧房内,奚鹃自杀了。被现时,尸体已经僵硬紫了,法医初步判断估摸是他们走后不久在房中自杀。
“喂,岁安,你在听吗?喂?”
手机在手上滑落,跌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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