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会怪她,大手圈住了她纤细的手臂,不敢用力,怕一用力,这般单薄的人骨头都酥麻了吧。
而且,她那般冷情冷性的人定然不会生出点坏心思,在宴会上见识过几分呢。
眼前的人只不过是着急了些,出了糗被吓得一动不动的。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
茫然无措的舒岁安话语都没说完,被周应淮扶回去廊座的软垫上,舒岁安正想说谢谢来着。
但周应淮弯腰下蹲,伸手抓住她的脚踝搁在膝头,替她把鞋稳稳地穿上。
小巧的玉足很是玲珑,但隔着袜面,他都觉着寒。
想必,应是气血不足。
直到现在,舒岁安还是一脸懵的。
从他出现那刻,她好像从未正常过。
女孩儿不明所以的微微低头,看着为自己穿鞋的男子,而他似是收到感应,仰头与自己对视。
如此矜贵的人,身上总是不免被赋予光环的。
她可没少听,没少看。
拧着的眉没有一刻放松的,那被说有福气的前额都没有松乏过。
周应淮无视她那副疑心重重的神色,起身拢了拢外套,翩然地落座在她对头的位置上,顺手把手旁的画册拿起,推到舒岁安面前。
“喜欢画画吗?”
舒岁安并未接过画集,反而拿起桌案上的茶壶,替他倒了一盏热茶放在他跟前:“家父生前闲暇之时会带着我一同研习,雕虫小技,还劳动您来,折煞我了。”
除了他那些花边新闻,她也没少看关于周应淮私人号下的画作。
那是她此时无法企及的境界,高攀不起的技术。
外界对他的样貌、身份、家世大作文章,却很少在他身上的才华着墨。
毕竟,人人只爱看跌落神坛的神子而不是十全十美的完美人设。
他送的那本画集,只瞧封面就知道是舒岁安不能要的,那是一簿有多珍贵的原稿,是画家的心血。
“姑父带了话来,说是还你一幅好画才行,毕竟损毁了你父亲的赠画。”
声音清越,看着未一语的女孩,饮了口茶。
他来的目的本不是为了谁,自然台阶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今天喝了你的茶,见着你人,我也算完成任务了。”
他起身微微弯腰,舒岁安仍是无话,视线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轻仰看着他,眨了眨眼。
“人的一生总是会经历很多的事,好的,坏的,总会迈过去的。”
周应淮轻敲了两下桌案留下一段话后,转身便走了,只留一盏喝净的杯盏在桌上。
他是下午的机票回淮安,此时还特地驱车来送一簿画册,还真是史无前例的破例。
舒岁安翻开画册,序是他亲题的。
笔锋形神兼备,轻重得宜,很符合她现如今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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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过无数个坎,翻过无数座山,才会看清眼前的路。
所以,无需去否定那看起来不好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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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下看去,只看见远远清俊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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